连颜玉的身子晃了晃,咬着牙倔强的看着连芸,“姑母误会了,母亲为我寻了教习嬷嬷,每日里要学的东西多的是,得知消息确实是有些晚了。”
虽说父亲昨个夜里同姨娘保证,这婚事定然作罢,可是却没让连母教规矩的嬷嬷离开,每日里,确实要比寻常还要忙。
连芸说一句,连颜玉便回一句,嫂子还有俩侄媳妇的都在这看着呢,让连芸极为没面子。
手中的帕子,被她生生的搅了个窟窿出来,“好,好的很,就你对长辈这个态度,就算得空也不是个孝顺的,给我滚出去跪着!”
作为高高在上的长辈,连芸生生的将连颜玉给压下去。
连颜玉倔强的抬着头,“姑母做不到以理服人,便干脆直接蛮不讲理了?”
“放肆!”终于,连母正了正身子,“你姑母不过说了你两句,你便开口对辱骂长辈,一点教养都不懂了吗?让你跪着你便跪着去!”
看连颜玉站着不动,连母声音不由的抬高,“怎么,我说话你如今都不用听了是吗?”
连颜玉气恼的甩了袖子,大踏步的朝外出去,门被她甩的哐当响。
不过到底,规规矩矩的在外头跪着去了。
连芸拍着心口的位置,“这若是我家庶女敢同我这般顶嘴,我定生生的剥她一层皮去!”
“二妹莫要同她计较,若是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是不值当的。”连母连声宽慰。
可是连芸的还是冷冷的瞪着门口的位置,“确实不值当的,这种人就是惯的,顶一次嘴剥一次皮,用不了三次,便就会服服帖帖的,那反骨会给我剔的干干净净。”
两个长辈,一个宽慰一个咒骂,而妯娌俩,暗暗的用眼神说话。
比起连颜玉来,其实连芸刚开始说她们那几句话,真的完全不需要计较。
若是不识趣的,同连芸起了争执,除了替连颜玉分担连芸的火气,没半分好处。
看着连芸这样,估摸是就等着寻机会,找连颜玉的麻烦。
虽说如今立春了,可外头依旧冻的厉害。
连颜玉进门的时候解下了大氅,却被长辈的罚着在外头跪着,肯定不能是穿上再走。
锦缎的小袄,如何能抵挡的住那一阵阵刺骨的寒风。
连父被人叫回来的时候,便瞧着连颜玉跪在院子里,整个人冻的瑟瑟发抖。
“你在这里做什么?”连父压下自己的怒火,沉声问了句。
听着父亲的声音,连颜玉慢慢抬头,冻的灰白的脸,连唇都没了血色。眼泪在这个时候簌簌落下,愈发的可怜。
“是谁这么心狠,给我起来!”连父伸手去拉连颜玉,头侧过主屋那边,声音抬高,摆明了说给连母听的。
连颜玉腿已经冻僵了,倒也不是装的,是真的起不来。
连父招手,让下头的丫头们一左一右将连颜玉搀扶起来。
连父看着是匆匆赶来的,身上还穿着官袍,一脚将门踹开,门哐当的一声响,重的让人心底一颤。
连父一脸怒容的进来的,看到端坐在旁边的连芸愣了一下。
安红韶同周氏赶紧站了起来,“爹。”两人同时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