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如期微微皱眉,这么晚了他过来做什么。
不过总不能晾着兄长,将册子放在桌案上,随即走了出去。
连如信瞧见连如期出来,快步走了上去,脸上挂着一贯的笑容,“打扰你跟弟妹了。”
连如期往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连如信,“兄长有话直说。”
怎么瞧着连如信这是准备跟自己先虚伪的说些个场面话?连如期着实没这个心思,有这会儿功夫赶紧多写一个字是一个字,免得累着安红韶。
连如信摸了一下鼻尖,干笑了一声,从袖子里取了两张银票出来,“我原想着给母亲送去,可就母亲的性子,怕是不能收。”
连如信本来求连母帮忙的,结果人家除了出人还得出银子,即便是公中拿银钱,可若是没有这一茬,这银钱原也该他们弟兄三个一人一份。
当然,这么算肯定也算不清楚,连如信思来想去只能拿着银钱过来,聊表心意。
将来等着安红韶有孕,周氏有的,她该也有。
连如期没收银票,“我跟你一样是儿子,你给我没这个道理。”
银票还在他的手上,可是却迟迟没有收回来。
虽说这是闹的让人心里不痛快,可是二舅父升官,到底是好事。
连如信不会告诉连如期他求连母办的事,上来就给银子,连如期肯定更不会收。
皇帝一阵阵的头疼,怎么办,一个是辅助自己继位的功臣,一个是三朝老臣,都是不能轻易动得,便当了和事佬。
于李家而言,这是顶好的事情,也是值得高兴的事。
事后,庞相跟李家上书又参冯阁老,可皇帝却将此事压下去了。
庞李两家讲理,皇帝非要论情,下头的人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皇帝说什么便是什么。
到时候连如信怎么解释?不说吧,再让周氏误会,以为他是在外头养人了,若是说吧,这不是将连母都给害了?
庞相气的与冯阁老争锋相对,两个老头子差点在朝堂上大打出手。
连如信讪讪的笑了笑,可是他着实想不出能用什么法子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想想也是,无论有什么事,周氏在连家比起一般人来,想来也算是过的不错。
连如信在后头看着连如期,到底还是将银票收了起来。如今有所安慰的是,周母这就要走了。
眼看着科考在即,大家先在重心放在科考上才是要紧。
而且,圣上的处罚也是给了冯家交代。
侍郎下去了,户部的人自然一个个往上升一升,填补空缺,如今二舅父也沾了侍郎出事的光了,刚抬到从四品没几日,这就到了正四品了。
他醉的可真是时候,偏偏正好因为他的醉酒,祸害的临阳县主不能进宫?
十日转瞬即逝,不管如何临阳县主的案子最终还是查了出来,说是临阳县主派婢女出去采买,却不想正好遇见吃醉酒的户部侍郎的儿子,下头的戏码却是大家最常听的。对方酒后失德,当街强抢民女,在茶楼将人凌辱。
去拜奶奶庙,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皇帝给他们的饼,又圆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