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芙凝低笑出声:“他落枕了。”
挥手便能熄灭一丈远的蜡烛,有此般身手的他,竟然会落枕。
divclass=contentadv两人的对话,傅辞翊听见了。
一颦一笑皆在勾人的女子,真的不能轻易接触。
脖颈便是最好的证明。
念及此,他想摇首,却是不成。
——
各自忙碌一天,待到申时,傅辞翊来了酒楼,与颜芙凝一起乘坐李信恒的牛车回家。
夫妻俩甫一归家,独自坐在堂屋的婉娘便问:“昨夜在学堂睡得可好?”
“娘,我睡得好,夫君他落枕了。”
说罢,颜芙凝将酒楼拿的几根新鲜排骨放去了灶间。
今日没拿熟食,只拿了几根新鲜的排骨,准备做香酥排骨给家里人吃。
在东厢房缝衣裳的傅南窈听闻哥嫂回来,缓步出来:“哥哥怎会落枕?”
傅辞翊没回答。
婉娘道:“陌生的床睡了落枕也正常,过几日就好了。”
傅辞翊淡淡应声。
颜芙凝拎了菜篮子出来:“娘,北墨与阿力呢?”
“这两小子去荷塘玩了,大抵快回来了吧。”
“哦,那我去地里摘菜。”
与婆母说了声,颜芙凝拎着篮子出了院门。
胡家婆媳远远瞧见她独自一人,对视一眼。
钱氏轻声道:“娘,好机会。”
傅氏却有顾虑:“这会子将人抓走,傅婉娘那两儿子决计要追。”
“弄辆马车牛车都成,咱们直接将人弄上车,就算有人来追,他们哪知道往哪追。即便他们追到,咱们只要将人送进县城严家,娘的跑腿费不就赚到了?”
“你说得有理。”
婆媳俩连忙回家,拿麻袋与麻绳。
胡大海胡兴旺得知要抓傅家小娘子,神情各异。
“那小妮子就该趁机教训教训。”胡大海拿了根扁担,“她若不听话,我一扁担下去。”
傅氏摆手:“可不兴将人打死了。”
“打不死,打昏就成。”胡大海捏了捏扁担,“我有数的。”
胡兴旺想到傅辞翊能一脚踹翻他们家的篱笆门,他就不敢去捉人,只道:“我去借车。”
钱氏提醒丈夫:“可不能问赶车李借,他们一个鼻孔出气的。”
胡兴旺斜她一眼:“我知道,我去问里正借。里正家与傅婉娘家闹翻,肯定肯借。等到了镇上,咱们换马车进城。”
再则,先前他们家种傅婉娘的田地,里正没少捞好处。今日问他借牛车,绝对是肯的。
话落,他便出了门。
一旁的胡阿静听得兴奋:“我也去抓人,我得在她脸上抓几条印子。”
抓破相,才舒坦。
胡家四口人连忙往田地走去。
到了田边,举目一望,哪里还有颜芙凝的身影?
钱氏想了想,道:“咱们去河边,她拎着菜篮子,约莫会去河边洗了菜回家。”
几人一听,有理,遂加快了脚步。
一到河边,还真叫他们看到了颜芙凝的身影。
只见她正蹲在河埠头的台阶上,一颗接着一颗地洗青菜。
白嫩纤细的手指在翠绿的叶子上拂过,瞧得胡阿静心里有气。
颜芙凝洗菜洗得认真,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以为是旁人也来河边洗衣或洗菜,便没多想。
哪里想到,水中倒影中,有根扁担朝她头上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