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十来分钟,一位带着防风面罩的军官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摘下面罩,看向了一旁的赵天明。
“赵天明?”那个国字脸,脸上有着一道疤的汉子说道。
赵天明起身,有模有样地学了个军礼,“士兵赵天明前来报到!”
看着面前少年行得那个不正规的军礼,军官的眼皮隐蔽地抽了抽。
“我是何源,你可以叫我何指导员你的事老天师都告诉我了,来参军是吧,好,你先跟我来。”何源打量了几眼眼前的少年,虽然瘦但是有精神,并没有给人颓丧的感觉。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处教室外,何源在门口敲了敲门,一位肤色发黑的娃娃脸男人走了出来。
“何指导员”那人对着何源打了一声招呼。
何源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这是小赵,赵天明,是新来的士官,你以后负责带他。”
那人打量了赵天明一眼,见他身上穿的还是普通的休闲装,手里还拿着行李,说道:“行指导员,交给我吧。”
何源点点头,看向赵天明:“你好好待着,这位是新兵连一班的班长,跟着他好好学。想学什么就跟他说,他教不了的你在找我。”
“是!”赵天明喊道。
“不用喊,新兵蛋子都不算。”何源皱着眉头,看着赵天明,接着挥挥手,说:“小李,人就交给你了,我走了啊。”
两人看着何源远去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一班班长李七训钻进教室里,喊了一声:“全体自习。”又走了出来,带着何源走向了走廊的另一边。
等到两人走远,安静的教室开始窸窸窣窣地交头接耳讨论了起来。
最后面一个宽耳朵厚嘴唇的士兵探出脑袋,对着一旁国字脸男人说道:“老孙那,你猜那人什么来路?”
“嗯?不知道,能有什么来路?”脸上线条结实冷硬的壮汉侧头看着那人。
“你没听指导员说的那话:想学啥就学啥,班长教不了他亲自教。”那人顿了顿,又开口说道:“再说,咱们都入伍好几个月了,差不多阳历年之后,咱们就进新连队了,他这时候来,怎么不等明年?”
他前面一瘦削青年说道:“马岳,你还真别说,这种乱世,军功好捞啊,上面再有人提拔,嘿,说不准人家只是来镀镀金!”
那个叫马岳的人开口说道:“孙凯,你看我说的吧,咱以后可得跟人家搞好关系了,将来说不定就有个当官的战友了。”
瘦削青年不屑:“我说马岳,就你这水平,两年之后你还能留下?你要这关系有什么鸟用,还巴结。”
马岳听了这话,皱眉道:“我这成绩怎么了,谁说我留不下了,哼,刘建文你少瞧不起人啊。”
孙凯说道:“行了,别吵了,待会班长回来罚你跑圈。”
马岳心想,外面还沙尘暴呢,班长没这么残暴。接着对着他说:“凯哥,凯哥,你说他刚来,我这蹲坑报靶的活是不是该他了,在那底下光听响,我的手早就痒了。”
孙凯没搭理他,低头看着教材。马岳悻悻地把脑袋收了回来。
第二天依旧是沙尘暴,只不过下午时除了天还发黄外,沙子已经不再乱飞了,能见度也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