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常悦琛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想要与之结交的人如过江之鲫,但却没什么门路,这次逮到阚然,当然不会过机会。
阚然从包里把一沓名片丢到客厅茶几上,直接上楼洗澡,等再出来时,手机上有几个常悦琛的未接来电。
他打过去,常悦琛几乎是立马就接通了,语气甚是冷峻,像是在诘问。
“你做什么去了?”
阚然擦着头发打开外放,“洗澡。金主大人,是不是你不在我连洗澡都不能洗了?”
常悦琛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继续问:“这两天都在忙什么?”
电话也不知道打一个。
阚然躺上床,吊儿郎当地说:“应酬。”
常悦琛听此似乎不太乐意:“哦,阚少又在江城风生水起了。”
阚然则没好气地说:“这还不是沾常总的光。”
“怎么说?”
“那些人把我约出去,让我给他们牵线,想来巴结你呢。”
原来如此,常悦琛好整以暇地问:“哦,那你要帮他们的忙吗?”
尽管常悦琛声音如常,但阚然就是感觉常悦琛在笑。
“我让他们出价,谁给的钱多我就帮谁。”
“那这钱我是不是也该得一半?”
“你这么有钱还在乎我这点?”阚然听到那边有勺子碰杯壁的声音,“你在喝咖啡?”
“耳朵挺灵嘛,谁会嫌钱多呢。”
“你今晚又要交易?”
“嗯,马上要开盘了,你早点睡,明天记得来机场接我。”
挂完电话阚然有些怅然,如今跟常悦琛的关系到底算什么,常悦琛肯定还是爱着他,可也恨着他吧,以后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吗?自己真的能原谅他吗?
有些问题还没有答案,一想就头疼,阚然决定先放过自己。
第二天阚然开车去接常悦琛,在机场接到人时,两人望向彼此,眸中闪动着光芒。阚然想去帮他拎行李箱,常悦琛把行李箱换到另外一只手,在人群中牵起了阚然的手。
阚然低着头,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却被常悦琛握得更紧,甩到甩不掉。
“常悦琛,你干嘛?”
“行使我的权利。”
“……”
等到了车上,常悦琛脱了外套,坐在副驾,“我睡会儿,到了叫我。”
阚然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眼下青黑,满脸疲惫,心里不由得一阵发紧,“你昨晚一晚没睡?”
常悦琛揉了揉了眉心,捏住阚然的脖子,把人拉过来亲了下嘴唇,笑道:“凌晨五点睡到七点,然后去机场赶飞机,怎么,心疼了?”
阚然推开他,“睡你的。”
一路上阚然开得很慢,常悦琛歪着头睡着了,等到了车库,阚然停好车,侧头打量起常悦琛。
这人即便睡着了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嘴唇微微向下弯着,看得出来他睡得并不安稳。
嗡嗡嗡……
常悦琛的手机响了。
常悦琛睁开眼,阚然立马收回视线,听他打电话。
“喂……按我说的做……当初我是怎么交待的?把人赶走,不要让我再在公司看见这个人。”
常悦琛说完电话握着拳头重重锤了下作为,骂了句“操!”
阚然听得心惊胆战,常悦琛以前很少这样说话,再生气似乎都保持着很好的教养和礼貌,但这次回来,阚然发现常悦琛似乎经常发火,并且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平静下来。
前一阵,常悦琛好几次讲着讲着电话就上火,然后摔杯子用拳头砸桌子,等着急上火完又默默地收拾一片狼藉。
等终于打完电话,常悦琛深呼吸了几口,对阚然说:
“走吧,回家。”
低气压一直弥漫,常悦琛洗了澡出来后对阚然说:“过来,陪我睡会儿。”
接着阚然就像个抱枕一样被抱进了一个暖烘烘的怀里,他根本睡不着,只能闭着眼睛假寐,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
过了一阵,他听见常悦琛呢喃:“别怕。”
常悦琛睡着后阚然轻手轻脚地起床,出门去超市买了菜,然后在楼下做饭。
他只会做简单的饭菜,买包卤料卤了几斤牛肉,又炒了个西红柿炒蛋,就算是有荤有素了。
阚然悄悄看了好几次,常悦琛一直没醒,他只能先吃点垫垫肚子,然后在楼下客厅拿着手柄打游戏。
到傍晚的时候,他听见有人敲门,阚然起身看门看见门口是拎着打包盒的闫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