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Kii发现千禧竟倒在客厅的地下,这一刻,Kii紧张地跑过去俯身,像曾经一次次抱起她那样,将她抱到床上,并急忙给她量血压,掐人中,做了一系列朋友教他的急救失。
不一会儿,虞千禧大口地喘息着,表情中带着一丝痛苦。
“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又头晕了?”Kii询问。
“水,我要喝水!”千禧用微弱的声音说着。
Kii急忙倒了杯水给她。自从虞千禧因为外伤导致蛛网膜下腔出血后,她便经常会头痛欲裂,甚至突然晕倒,但Kii开诊所的朋友在给千禧做了检查后表示,因为脑出血的情况并不严重,那些淤血只能慢慢消退,法进行手术。而目前,并没有太有效的药物能够消除颅内的出血。
言下之意便是,听天由命,幸运的话,蛛网膜下腔的出血会慢慢消退,若没那么好的运气,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Kii细心地轻拍着千禧的后背。可当千禧看到此刻Kii望着她那担忧的眼神时,恍惚之间,她似乎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姜天旭。
虞千禧忍不住伸出双臂紧紧地环着Kii的脖颈,将头埋在他胸口,身体随着悲伤的情绪抽泣起来。
“喂,虞千禧,你这是……怎么了?”Kii一怔。
“我要回家!我想回家……”虞千禧说着,忍不住就大哭了起来。
回家,这个简单的诉求,对于如今的虞千禧来说,比登天还难。Kii将她搂在怀中,他没有一句承诺,眼中却坚定不移。
五个月前中国滨海市
苏若浮端着一碗参汤,小心翼翼走进金米兰的卧室,只见金米兰坐靠在床上,她面色惨白,唇血色,如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两鬓不知何时已夹杂了许多银丝。
金米兰有气力,用虚弱且呆滞的眼神望着落地窗外,手中还抱着一本相册,相册里的每一张照片,都有金晨星的身影,那时金米兰珍藏了20多年的相册,珍藏了20多年有关女儿晨星的成长回忆。
苏若浮来到床边:“妈,不吃不喝身体会垮的,喝口汤吧?”
苏若浮刚坐下,准备给金米兰喂汤喝,可金米兰将视线转移到了若浮,她用红肿且布满血丝的双眼,如乞求般看着若浮。
“若浮,你告诉妈,晨星她没死,她还活着,对不对?”
顿时,苏若浮看着金米兰,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若是说晨星已死,可那些法辨认的尸体,警方并未给出明确的身份证实结论。可要说金晨星没死,更是不可能的事,至少苏若浮在逃出超市时,她明明看到晨星还被压在重重的货架下面,凭她当时的伤势,论如何也法自救,加之第二次爆炸的杀伤性过于强烈,血肉之躯不可能抵御。
苏若浮含泪看着金米兰:“妈,我不想再失去您了,我求求您,喝口汤吧?”
金米兰突然激动地扶着苏若浮的双肩,甚至连她手中的烫都洒了出来。
“若浮你告诉妈妈,晨星她没有死,你快说呀!”
苏若浮见状,放下汤碗,她一下跪在金米兰床边:“妈,这次意外谁也不想发生,如果能交换人生,我宁愿被炸死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晨星!妈,都是我的,怪我没有保护好晨星,妈,不管您怎么责怪我,我都毫怨言。”
苏若浮痛哭流涕,情绪异常激动:“妈,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您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我失去的家人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失去您了!”
听着苏若浮这番肺腑之言,金米兰心如刀割,她一边承受着失去亲生女儿的悲痛,一边看着被自己从小养大的女儿若浮的悲伤。金米兰拉着若浮的胳膊让她起身,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妈妈也不能再失去你了,若浮!”
“妈,从今以后,就让我帮晨星来孝敬您吧,我知道在您心里,我永远都不可能代替晨星,可我什么都愿意做,这条命是您给的,就算去死,我也愿意!”苏若浮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掉。
“妈妈怎么舍得呢,妈妈只有你了若浮,妈妈只有你了!”金米兰和若浮母女拥抱在一起,像再也不会失去彼此般。
而此时,苏若浮原本泪流满面的痛苦面容上,却露出了一丝冷漠,那眼神毫情感,冷的诡异,冷的让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