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官儿与除非两人的这番语调颇高的争论,是在场熟识他们的人,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画面。
在所有人的印象当中,除非一直是个性格开朗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又时常都能给人带去温暖的一个人。他跟锦官儿两人,就好比一个是热烈的阳光,一个是清冷又孤高的月亮一样。
一个热情,一个冷清。
但是,在他们相依为命的这几百年当中,却从来都没有因为过任何一件事情,别说当众了,就是私底下,都没有如此这般发生过激烈的争论。
而且,他们争论的对象,还是因为他们的大师兄和他的心上人。
尤其是从来都见他跟任何人红过脸的除非,谁都以为他是个大大咧咧,万事不往心头搁的主儿。可没想到...在不知现下的境况上,他却是比任何人都想得要透彻。
见着事情愈演愈烈,看不下去的八尾和司鉴两人,赶忙上得前来,一个伸手拉开了拽着不知的锦官儿,一个则是将拳头都捏紧了的除非,给往后摁了摁,示意他少说两句。
而手臂获得了自由的不知,却并没有再理会锦官儿和除非两人之间的争论。转头就朝着湖底飞身跃下,然后就只见她与早就站在那里等着她的奉游言说了几句什么话。之后,就只见奉游摇了摇头,一副很是不情愿的样子。但碍于不知好像又对着他说了些什么,他就只好勉强的点了点头,重新答应了。
随后,不知便将手中的长剑直接收了起来,然后双手竖立于胸前,转而开始动手结起了印记。
见着不知已经开始行动,八尾连忙劝说着仍旧是在互相不理解,堵着气的锦官儿和除非两人。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等着将解莲尘给解救出来再说不行吗!你们俩在这里各持己见的非要辨个雌雄出来,对于眼下的情形,有任何帮助吗!?并没有!!都几百岁的人了,一个个的冷静一点儿不行吗!?行了,都给我收起脾性,先完成不知交代的事情再说。”
除非本就耳根子软,也听劝,八尾这么说,他倒也不再继续跟锦官儿僵持着,先行调转了身形,不再杵在原地。而锦官儿的心性,显然是比除非要执拗一些的。这人,面冷心热。他与除非的心,其实都是一样的好。
只不过,除非看问题更加透彻。锦官儿...则是比较偏执己见而已。再者,他这份偏执己见,倒也无伤大雅,因为无论是锦官儿还是除非,两人的原意,都本心是善。
见着锦官儿仿佛依旧不想挪动身形,去执行不知说的话。司鉴便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师兄,我明白你不想让大师兄今后遗憾终身...可是...眼下已然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我们谁也不想事情出现在这样一种不能挽回的局面,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呢?你现在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能够两全其美吗?没有...对吧。所以,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相信不知。”
可是,对于司鉴劝解的话,锦官儿显然依旧不为所动。见他如此模样,司鉴那个心啊,简直是恨不得扒开他的脑子看看这人是不是脑子打结,哪儿哪儿转不过弯来了。
“嗨呀,我的好师兄啊!难道你还没有想明白吗?他们两人心下装的,若是只有彼此。大师兄就不会选择去替下不知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两人的心下,除却彼此,还有天下苍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