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爸爸看出来了,瞪他:“你那什么表情?”
“怕你被鬼上身的表情。”他刚一说完,那头喝果汁的沈舟然就被呛到了。
沈骆洲扫了一眼,见他在拿纸巾擦嘴。
沈爸爸呵呵一笑:“你懂什么,这叫远香近臭。”
沈骆洲:“……”
生日会的相关事宜早早就让策划师写了方案,沈舟然选了个满意的着手准备,明天只要去做造型然后早早出席就好。
他有心跟沈爸沈妈多聊聊天,只是刚高烧一场身子不爽利,九点多就困得不行,上楼睡觉。
沈妈妈很担忧:“怎么感觉这次回来小乖脸色更差了,是最近感冒了?”
每次换季,尤其是冬天,沈舟然最容易感冒,太厉害的时候是要去医院做雾化的。
沈骆洲说了句“我上去看看”,让他们俩一会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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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然拿着睡衣进了洗手间洗澡,等再出来时,发现沈骆洲坐在椅子上,手里随便翻着一本他的专业书,听到动静抬头看去,放下书对他招招手:“过来。”
“哥?怎么来我房间。”沈舟然倒不介意他直接进来,就像他最开始说的那样,他的房间永远对沈骆洲敞开。
他挨着沈骆洲坐下。
沈骆洲拿过他手里的吹风机,插上电调好档位:“转过去。”
他依言转身,背对着沈骆洲,肩胛骨撑起一片纤细漂亮的形状,白皙脖颈微垂,老老实实坐在那里。
空气中只剩下吹风机的嗡嗡声。
热流暖洋洋吹过头皮,还有手指穿过发丝的轻柔抚摸,让沈舟然倦懒地眯了下眼,如餍足的猫一般享受着沈骆洲的服务。
沈骆洲垂眼。
湿润未干的发尾划过手背,留下一道濡湿水痕。有的水痕是留在脖颈上的,蜿蜒向下,浸入睡衣衣领,布料打湿了一小块,贴在上面,隐约透出肤色。颈子垂下的弧度恰如其分,刚好是能扣在掌中细细把玩的模样。
过了会,沈舟然都快睡着了,听到沈骆洲轻声开口:“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他声音被嘈杂的吹风机声盖过,沈舟然没听清:“嗯?你说什么?”
头发已经吹了个半干,沈骆洲索性关掉吹风机扔在桌上,两指捏着沈舟然湿漉漉的发尾,在指尖慢慢搓开,感受到上面的冰凉水意,低磁的嗓音不紧不慢。
却把沈舟然的睡意瞬间驱赶。
“小乖,我想问你几件事。”
“最重要的一件就是,之前的你,是不是你?”
沈舟然一下子就清醒了。
沈骆洲挨得他很近,呼吸声落在他的耳畔。沈舟然觉得从那缕被捏住的头发开始,脖颈、脊骨,连带着整个身体都麻木了。
感受到手下身体的僵硬,沈骆洲暗下眸子,松开那缕发尾,冰凉的指骨往下,手指点在脖颈处的肌肤上,看着那里瞬间起了一小层鸡皮疙瘩,连带着身子都轻轻颤了颤。
他视若睹,依旧是很慢的调子:“我猜了很久,隐约有个想法,但不能确定,或许你可以告诉我答案?”
“小乖,你知道我不喜欢超出掌控的事情。尤其是你的所作所为告诉我,你好像在不久的将来有个大麻烦。”
“还准备自己一个人扛下来。”
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沈舟然低低喊了声:“哥……”
他觉得此时气氛有些古怪,想往前挪挪拉开距离,却被沈骆洲制止,按住肩膀。
“或许,我换个问法好了。”沈骆洲好像又凑近了些,热度源源不断从身后传来。他俯下身,贴近沈舟然的耳廓,近乎用气音一字一顿问。
“你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对吗?”
沈舟然眼眸瞬间睁大。
他猜到了。
“嗯?不说话?看来我猜对了。”
沈舟然没有回头,不然他就会发现,沈骆洲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牢牢锁定在褪去玛瑙串的左手腕上,淡淡黑眸中翻滚着压抑不住的情绪风暴。
如果恋爱脑现在站在这里,他可以毫不怀疑沈骆洲会用一千种一万种方法活剐了他。
沈骆洲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缓缓吐了口气,牢牢关上心中那头将要择人而噬的凶兽,压倒性的气势收敛起来,手指轻轻捏住沈舟然的后颈肉:“别怕。”
沈舟然声音僵硬,征求他的意见:“我可以转身吗?”
沈骆洲怔了怔,轻声失笑:“当然可以。”
真的,好乖。
他起的小名还真没起。
沈舟然转头,跟他面对面,脸颊不经意擦过一个温软的东西,他本没在意,看到沈骆洲往后仰了仰身子,抬手抚了下唇,这才意识到刚才点在他脸颊上的是什么,什么真相什么车祸全忘了,脸色瞬间爆红。
“我、我,对不起……大哥,你……抱歉。”短路的大脑只能挤出只言片语,似是想抬手去碰,又觉得更不对,讪讪收回手,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一点唇珠被他咬得红润,叠着细密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