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如果还没准备好迎接小生命,吃避孕药正常。
宋尧把药搁回原位。
几天后,他却在罗生从他保险箱送来的文件发现一张特殊协议——乙方婚后叁年如果不能为宋尧生出儿子,乙方同意甲方为宋尧寻求任何形式的代孕。
所谓任何形式的代孕,自然也包括令一般妻子膈应的“同居代孕”,即丈夫和代孕妈妈发生性关系,后把孕妈接到雇主家中养胎,直至生下孩子坐完月子为止。
协议末端都留有各自的签名和鲜红指印。
乙方是简晚,甲方是宋尧的母亲。
宋尧重点扫了简晚的签名,秀气端正,不像被强逼着签的。这种灰色协议并没有法律效力,只是划清双方的界限权力,以母亲的性格也不会委屈了儿媳,私底下必然达成额外交易。
宋尧面表情收起纸张。
一直想不通的谜团终于有了方向,记忆中与沉渊隐婚的简晚为什么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他的妻子,既然与母亲达成协议为他生儿子,为什么还服用避孕药,为什么对他情欲却总曲意逢迎。
原来答案很简单,他们的婚姻只是一纸生子交易。
母亲想要孙子,她追逐名与利,两人一拍即合,妻子是要做的,避孕也是要避的,只要孩子的na有他,谁生都所谓。
齐乐在旁边帮忙整理文件,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然后就听男人问起简晚的动向,他搓了搓手臂上的汗毛,“宋太太好像说有事出去了,要我找她来吗?”
“不用。”宋尧平静地拿起一份新文件审视,“往后她的行踪一律打听清楚跟我汇报。”
他倒想看看,这场交易婚姻她要怎么演。
此刻,简晚在妇科复诊完回到车上等沉渊。
这家医院是她要好的朋友开的,隐私性不用说她信得过,所以她也放心地把沉渊带到这儿的精神综合科治疗。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帽子墨镜口罩,一样不缺。
她的复诊结果并没起色,老医生说她思虑过重,语重心长让她一定要心情放松。
但孩子一天怀不上,她怎么可能放松得起来。
宋母跟她协议的期限表面看是叁年,实际上除去怀胎九月只给她两年多怀上的时间。
现在已经过去一年,期限所剩几。
在等待的工夫,简晚接到精神科医生电话,与她简要阐明对接沉渊的病况。
说是现阶段疑似臆想症,但并不典型,他不焦虑,不抑郁,睡眠也好,除了坚持自己已婚之外其他方面都很正常,具体还需观察分析。然后约了下次复诊时间。
简晚挂了电话,盯着窗外刷刷作响的树叶越想越奇怪。
怎么觉得沉渊和宋尧的情况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认死她是他妻子,一个记不得她是他妻子,还是在相似的时间点。
不过世界上巧合何其多,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是近期事情太多胡思乱想。
没多久就见沉渊全副武装从医院出来,远远上了一辆车。
这就是在外的好处,出来必须避嫌。
今天答应了要陪沉渊“回家”,他车子没动她也跟着没动。
手机嗡地一下,他发来微信。
【我今晚想在家里涮火锅,可以吗?】
反正就当照顾病患,这点要求还是能满足的。
【冰箱里的菜不够,我得去一趟超市,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