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奕前段时间出水痘,是真难受坏了。如果她知道了,恐怕又得兵荒马乱弄垮身体,上回小奕高烧就是如此,所以这次他带走生病的小奕,一走就是近半个月。
好不容易现在小奕康复了,他倒觉得自己像病了。
或许他的“病”从未根治。
法控制自己不去了解她行踪,法放任她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这感觉糟糕透了,就像她抛下他去往一个新世界,随时可以与他斩断联系。
沉渊打开啤酒,胸口堵塞的窒闷感让他多灌了几口。
今昔非比,他不会让她有这个机会。
乌斯晚上是跟伊恩睡一套房。
早起之后,简晚带他去附近的美容院一番整理打扮,少年换上白衬衫,精气神焕然一新,颜值直逼出道男团,她相当满意。
第一个相亲在咖啡厅简单结束,简晚问他对那女孩什么感觉,少年不假思索:“姐姐,我还是喜欢你。”
简晚奈扶额。
昨晚问他是否接受相亲,他也是直接来一句,“姐姐,我喜欢的是你,为了你,我愿意接受相亲。”
但少年的表白并没激起她心里特别的涟漪,因为她知道这不是真的喜欢,类似于吃饭前说“我要开动啦”那种感恩和仪式感,跟沉渊当初告白的感觉天差地别。
沉渊……她垂下眼帘抿了口汤。
“姐姐,你不开心吗?”
“没有。”简晚回神一笑,“想到其他事了。”
一筷子牛肉夹到她碗里,少年抬起墨绿色眼睛,“听说你们国家的丈夫都会给妻子夹菜,姐姐多吃点。”
简晚一听又是浑身不对劲,正儿八经纠正他,“不止夫妻,朋友之间我们也会互相夹菜。”
为彰显话里的真实性,她给伊恩和乌斯都夹了菜。
伊恩是典型的西方人,不习惯一盘菜一桌人分吃,不由一脸哀怨地瞅着她:科普就科普,干嘛把他拖下水?
简晚乐了,顺手又给他夹了他讨厌的西兰花。
伊恩:“……”
而在餐厅外面,沉渊坐在车里看书,他们叁个是吃得真开心,隔老远都能感受到轻松的氛围。他等了又等,待简晚吃完主食拨了好几次才拨通电话。
简晚看到是沉渊的来电,本来赌气不想接,但又怕是孩子有事,还是起身走到一边听,“干嘛。”
“上车,我在你餐厅附近,黑色加长那个。”
简晚一愣,从二楼往街道眺望,果真在一排豪车中看到明显加长的一辆。他平常不会坐这么高调的车,要么是为了工作,要么是为了小奕,既然能叫她过去,应该就是后者。
跟伊恩和乌斯说了一声,她小心翼翼地过去上了车。
宽敞的车厢一览余,并没有小包子的身影,只有身穿正装的男人坐在一角,长腿闲适舒展,宽肩窄腰,帅气逼人。
简晚选择性忽视他的爆表颜值,“小奕呢?”
“在酒店。”
“没把小奕带来叫我干什么。”
简晚伸手要推车门,沉渊目光一黯,一把将人拦腰捞住抱在腿上,声音沙哑,“容容,我没事就不能叫你吗?”
“我还要给乌斯找相亲对象,没时间聊天。”
她扒他的手,沉渊非但不松反而更加收紧,“你要生气可以,但在你气没消之前我不会放你走的。”
简晚挣不开,瞥见桌面放有布丁,端过来就嗷呜嗷呜地吃,一碟不够吃两碟。哼,她刚刚餐后甜点没吃被他叫出来,现在还不给走,正好吃掉他那份消消火。
沉渊看她吃得腮帮子鼓鼓,心里漫上奇异的满足感,“慢慢吃,还有很多。”
还有很多?简晚一噎,把碟子搁一边——她不吃了。
沉渊好笑又奈地戳她娇嫩的脸蛋,“要怎么做你才不气?”
“我就是因为你生气才生气!”她瞪他,眼睛圆溜溜的,“你挂我电话,你怪我没去看小奕。”
说是生气,但她眼里更多的是委屈。
沉渊将下巴搁在她肩头,呼吸直钻她耳朵,“没生你气,我是在气我自己。不该说那种话逼你,对不起。”
这一趟他分明是来求和的,还特意订了这辆车。
昨晚的矛盾解决了,他诚意足,也很温柔,简晚心里其实不气了,但还是执拗地想听他说点一直没说的情话,好像说了,就能找回到从前一心喜欢她的沉渊。
“那你说点好听的。”
这算是明示了吧。
沉渊仔细凝视女人的脸,昨晚灯太暗,现在一看才发觉她好像更美了,骨子里生出的魅,把她碎发别到耳后,想看得更清楚些。不想一个简单动作竟惹得她脸蛋爬上红晕,她不自然地舔唇,贝齿衬得红唇娇艳如花。
简晚还在等,突然听到他低声呢喃,“要好听的,那让我亲亲你。”后脑勺就被扣着印上男人的唇。
她要听的哪里是这个。
简晚心里还来不及扩散失落,整个人身体一轻,被沉渊一个旋身压倒在沙发长椅上,唇瓣角度更加契合,力量又重又酥。与其说被他压着亲,不如说他将欲望从舌头缠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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