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凯苦涩一笑，起身离开。

“对了，我们有个新人叫平生生，和你一样大，出于对小辈的关照，我们让他在没任务时去上学，就在你的高中，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但是太腼腆了，如果遇到他，希望你能照顾照顾他，就当作我们为你父母支付了医用费的报酬吧。”

王延凯惊讶地回过头来，昨天太累了，所以并没有跟医院商讨钱的问题，没想到这些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居然帮自己帮到这个地步。

他很想问为什么，但终究没有问出口，也许问了就不由己地加入他们了吧，他很平凡，他只想这样安静生活一辈子。

“谢谢。”

转过头去，王延凯快步离开，似乎远离顾北辰就能远离这场纷争。

这是生活，不是热血动漫，他，并不勇敢。

顾北辰目送王延凯远去，侧头看向身旁。

“出来吧，虽然没带刀，但我打拳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虚空泛起涟漪，王忠浩穿着一身嘻哈风格出现在顾北辰身旁。

“不愧是老师，这都被您发现了，就是厉害。”

“少拍马屁了，该知道的我基本都知道了，说说吧，为什么耗费这样大的代价展开这样一个幻灵法天，还有，在现实世界里我过得怎么样。”

“这都是王延凯自己的选择，他想借幻灵法天重启一次人生，创造一种新的可能，至于原因嘛，是为了救人。”

顾北辰狡黠一笑：“救谁，男的女的？”

王忠浩回了一个狡黠的笑容：“你猜。”

“切，”顾北辰撇了撇嘴，“那我第二个问题呢。”

王忠浩嘴角含笑：“总舰长，风光得很。”

“啧，”顾北辰咽了口水，“说好要摆烂的，结果还是要去管那档子破事儿。”

没等王忠浩回话，顾北辰搓动右大拇指上关节，又开口道。

“我当了总舰长，就说明林万荣那家伙死了，他怎么死的？”

王忠浩陷入了沉默，顾北辰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等着。

“林舰长他战死东京，只身力抗三神王，和他们同归于尽，林舰长他为燕夏撑起了一片天，他是站着死的。”

环境安静下来，不见了鸟语，没有了小孩子的喧闹，淡淡的悲伤笼罩了两人。

这种悲伤就像一个淡黄色柠檬，被巨大的手拧着让人鼻酸忍不住就要流泪，却又黯然失色不知其踪。

“哼，这家伙，”顾北辰双目通红，他强行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自己死了去天堂享福，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我，这些黑刃舰长都一个德行，死了就死了，还不让自己舒服一次，老子死的时候一定要躺着死。”

王忠浩没有搭话，他紧握双拳。

东京一役，太惨烈了，黑刃精锐死伤过半，总舰长战死，特别行动处全军覆没。

“不过还好，起码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他还活着，”顾北辰撇了撇嘴，“英勇牺牲倒也符合他的性格。”

虽然顾北辰吊儿郎当，但王忠浩又怎么看不出他内心的悲伤，王忠浩在心里慢慢叹了口气：老师啊老师，你总是这样，把真实情感掩埋在心底，即使在这个虚假的世界，林舰长的碑，可是您含着泪亲手刻的啊。

“我有两件事想拜托老师。”

“讲吧。”

“第一件，希望您暂时不要告诉王延凯真相，第二件，肖佳聪暂时回不来，圣徒那边还在蠢蠢欲动，希望您能暗中坐镇幻灵法天。”

“可别，第一件事我肯定能办到，第二件嘛，我才先天，怎么可能坐镇幻灵法天？”

顾北辰皮笑肉不笑，很明显，他在试探王忠浩。

感受到顾北辰身上那若有若的敌意，王忠浩奈笑笑：“老师你这个人啊，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心思比谁都细腻，你啊，半步神王。”

“行，我知道了，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看着顾北辰远去的身影，王忠浩叹了口气，转身匿入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