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溜溜哒哒的走回家,樊樊也放松了心态,观察起这个小山村。
满眼都是低矮的平房,条件好的,房顶披着油毡纸防水,大多数还是茅草铺顶。
夯实的泥土路上偶尔跑过一条土狗,看到人还停下瞅瞅,看是熟悉的人就扭头不理。
这时候的天晴空万里,瓦蓝瓦蓝的,纯净如洗。
老天让自己重生到这要干什么呢,上辈子是社畜小职员,换个身体也没智商爆棚,简直是浪费资源。也不知道她的那点存款有没有交到她妈手里,希望她不要太伤心。
低落的情绪突降,樊樊也没心情看风景了,只想赶紧回去躺在炕上,安安静静的让自己颓废一会。
李婶看樊樊小脸一会一变,最后有点不高兴了,以为她想到她爷爷的事情了,也没再劝,时间长了会好起来的,现在说再多也没用的。
两人一路话,到了李婶家门口,樊樊给她告别,说想回去睡会,等她醒了会自己做饭吃的,让李婶放心。
李婶又看看樊樊的脸色,樊樊扯出一个微笑,把李婶推进家门,转身奔自己家跑去,背对着举起一只手臂跟李婶道别。
走了几步又想起件事,跑回来对李婶说道:“李婶,姥姥那里,你还要再去照顾的吧。这两天,因为我的事都耽误了,现在我这里该解决的都解决了,该谢谢的谢谢了,你就忙自己的事去吧。
我能照顾好自己的,要是需要什么的话你别跟我客气,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李婶回来三天了,也是有点不放心自家妈那头,听樊樊这么说也放心下来。说:“那好,我下午就过去娘家,我会嘱咐你李叔和两个哥哥,有事你就喊他们,别客气,知道吗?”
“知道了,放心吧,有事我不会客气的。”
樊樊回到家里,又去仓房翻了翻,找出半包红糖,一扎挂面,又捡了二十个鸡蛋,装到筐里,准备拿给李婶带给她娘家。
怕李婶不要,再出现刚才撕吧的场面,打开她家大门,先放到家门口,进屋说明来意,又告诉李婶筐的位置后,拔腿就跑,回到她家把大门关紧上栓,不给李婶拒绝的机会。
李婶拎着筐追了两步,看樊樊像风一样跑得飞快,也不追了,也是孩子的一番心意,她领情。
看看筐里的东西,还不少,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看来以后得好好教教樊樊,怎么过日子。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靠着大门的樊樊累的直喘粗气。抹抹头上紧张的汗,嘿嘿一笑,又避免了一次尴尬场景。
走回屋,脱鞋上炕,大夏天的,肚子上盖个被角就行。枕着荞麦皮的枕头,什么也不想去想,让她安静的悲伤一会吧。明天就要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好好生活了。
没心没肺的人连悲伤的情绪都没持续多久,东北的夏天,外面再热,屋里也是凉快的,早上开着窗户通风忘了关,伴着徐徐微风,樊樊又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樊樊刚醒,正在缓神,听到大门外有早下工回来的人说话的声音,哦,又该做饭了。
幸好小姑娘因为一直在上学,所以不用下地干活,樊樊穿越过来也继承了这个好处,要不这时候就得去地里除草了。
肚子咕咕叫,樊樊心说,对付好几顿了,今天炒个菜吃吧。她穿上鞋,来到后园子,左右看了看,茄子不爱吃,黄瓜只想生吃,那就吃豆角吧,现在正是时候,嫩的很。
自己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就不用拿东西装了。豆角是传统的东北特产品种油豆角,花纹挺多,花花绿绿的,看着就有食欲,掐了十几个,应该够了,再揪把葱叶,齐活了。
樊樊的做饭手艺,只能说一般,偶尔会发挥超常一次,大部分时候就是她饿了不得不吃罢啦,所以她经常点外卖。
洗了一人份的米下锅,量好水量,盖上锅盖。再洗好菜,切好葱花,拍了一瓣蒜,刷好锅。在厨房找了一圈,油在哪呢,小姑娘的家庭条件不至于吃不上油吧。
又找了一圈,找到一个罐头瓶子,里面放着一团布,好像自己老妈回忆中的油布吧,听说她小时候一家一年才分一斤多油,好几口人的量。
每次炒菜前在锅里抹几下就当是放油了,她当时听完还觉得好奇,心想这炒出来的菜能好吃吗?今天樊樊就要亲自试试了。
多抹了几下油也没用,虽然农村的土灶难不倒樊樊,可巧妇难为米之炊,本来手艺就次,装备又少,她做的炖豆角差点没糊锅里。
有心想不吃,又觉得在这时代浪费有点可耻。
把饭盛到碗里,夹了一根盘子的豆角,尝了尝,嗯,虽然卖相不好,还能吃。
正吃着饭呢,听到大门外有人叫门,樊樊想起来忘了把门栓拿下来了,赶紧答应一声,跑过去开门。
一个八九岁小孩捧着一个盆子站在大门口,咦,这不是郑家的大孙子吗?好像叫明明的。
“樊樊姐,我奶让我给你送一盆鲫鱼豆腐汤来,你赶紧接过去吧,我还要回家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