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微蹙，神色变化，整个脸庞都呈现出难以分辨的复杂之色。他在纠结又在犹豫。

在他犹豫时，凌曦已经甩开了他的手，少女生气的转过身去面对着灯笼的方向，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爱是小心翼翼伸出的手想要触碰她的发丝，可是当骨节分明的手伸出去时，又悄然停在了原地。

在凌曦回到时，他狼狈的将手收回斗篷里。

凌曦不语，她用自己水光粼粼的眼睛盯着夜聖的眼眸，她的手轻附在夜聖的虎王面具上。

她什么都没说，可是她的表情好像说了好多，没有责怪，只有限的温柔。

她从夜聖的斗篷下扯出夜聖的右手，自己从腰间一扯，将一个绣着梅花的香囊放到了夜聖的掌心。

夜聖看着那绣着梅花的香囊情绪复杂。

“这是你第一次下山时为我买的，我一直留到现在，如今，到了该还给你的时候了。”

“太子殿下，皇权与凌曦你只能选择一个，在你犹豫时我就知道了你最后的想法，你不必难过，也不必抱歉。”

凌曦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药丸，在夜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直接将那药丸一口送进口中。

“阿曦！”

夜聖慌忙的想要从凌曦口中抢夺出药丸，可是凌曦将药丸整个吞入嗓子里。

“师兄，别怕，不过是忘情丹而已。我生来倔强，可是我也是有自尊的，所以既如此，我愿意忘记一切不给师兄找麻烦。”

夜聖的难过写在眼底，他站在原地僵在原地，撑着理智站在原地。

凌曦是笑着说的：“师兄，我不想你为难。任何时候都不可以。”

“愿师兄早登大统，此去平安。”

凌曦的懂事与曾经的疯狂形成鲜明的对比，可是她越平静，他就越难过，夜聖的心中犹如泣血一般，他知道一切都不是好时机。

他的手在斗篷下都爆出了青筋，可是他还是要装作不在意。

他收起眼中所有对阿曦的感情，双眼变得冷漠。他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看着对面的姑娘，他冷静道：“阿曦。顾好自己。”

“我还是你的师兄，若是日后有什么事情。你大可来找我。”

少女秀眉一提，露出甜甜的笑容。

少女声似黄莺：“师兄，你看。”

夜聖顺着她指着的方向望去，再一转头刚刚那个姑娘已经悄然消失在人海里。夜聖握紧了手中的香囊，他苦笑一声转身走向天地客栈的方向。

看着夜聖远离后，凌曦从人群中回到了原地。东方千域从灯笼架子后边钻出站到凌曦身旁。

凌曦的目光一直落在夜聖身上，直到他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这般，痛快吗？”

脸上的轻柔凝在眼底，凌曦瞳孔瞬间冷了下去。

“正如我骗他一般，他也说了反话。这般，不是更有趣？”

“我装成一个为爱断吃断情丹，变成断情绝爱的小女娘，他会记得我一辈子。这般更是折磨他一辈子，多有趣。”

东方千域皱着鼻子。

“你这小女娘，若我是个傻子我就信了。”

东方千域早已经看出，她浮夸的演技背后实际是想在最后再帮一次夜聖，她明白舍弃他，实则想要让他坚定自己的目标，继续自己的野心。此番，更是说明两人之间是真情。

东方千域跟着凌曦离开了灯笼摊子。

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在人群后，有人看了全局。

男人轻摇折扇，看着东方千域与凌曦离去的背影笑道：“有趣，确实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