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孟东明的大女儿,母亲早年得病去世,虽然是嫡女,但并不受宠,反而是后母生下的弟妹十分的孟东明宠爱。
好在她有主见,十分聪明,自己成就了与状元郎的好姻缘。
如今她既然已经嫁做人妇,孟东明的事情应该牵扯不到她头上,此事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冬日的天气带着阴郁,灰蒙蒙的天空有些低沉,孟清幽背着包袱,步伐匆匆回到了孟府。
孟府大厅内,孟东明儿子孟威坐在主位上,一众部下分做两侧,人人忧心忡忡,面上带着凝重。
孟清幽跨入大殿,孟威眉头凝起:“你怎么回来了?还这幅慌张模样。”
孟清幽为难看了看其他人,众人纷纷起身离去。
孟威语气冷淡:“说吧,什么事儿?”
孟清幽紧紧包袱,神色慌张:“夫君说父亲惹了皇帝震怒,已搬下圣旨,要将我孟府上下株连九族,他也保不了我,让我赶紧逃走,我特意来通知你们的,弟弟,你有何打算?”
孟威打量孟清幽的神色,见她包袱里沉甸甸的,应是金银之物,如果消息不实,她定然不会贸然出逃。
看来此次父亲是遭了大难了。
孟威开口:“你夫君思虑的对,眼下还是先出去避避风头,往后再替父亲伸冤。”
孟威说完,命下人收拾金银细软,装了满满一大车。
孟清幽眸中闪过一抹异色,现行离开。
离开后,她躲在暗处,孟威很快便派人拉着车,离开孟府。
行至城门处,守卫的官兵将他拦下:“来人,给我拿下。”
孟威颤抖着,怎么办,怎么办是好?
官兵才不管他说什么,当即五花大绑将他带走,金银一并没收。
孟清幽露出一丝冷笑,转身朝天牢的方向而去。
大牢内,她如入无人之地,提着一个食蓝,很快便到了一座牢房外。
里面关着的,是孟家的几个官员和心腹。
孟东明头发微乱,神色不宁,见她来眉头皱起,声音严厉:“有这功夫来大牢,不如好好求求你夫君,让他将我们放出去。”
“你这孽女,实在无能,若你在刑部侍郎面前得力,他因何丝毫情面也不肯留?”
孟清幽缓缓将手中食盒放下,表情淡淡:“父亲,当年母亲究竟怎么死的?”
孟东明瞪着她:“孽女,你究竟想说什么?”
“娘亲为你十月怀胎,为你操持家务,就算你厌烦了她,给她一封休书便是,何苦纵容后母对她痛下杀手,我从小便没了娘亲,你可知道因为没有娘亲庇护,我吃了多少苦吗?多亏了我是个女孩儿,才能活下来,若我是个男孩,你以为我还有命活到现在?”
孟东明厉喝:“我的好女儿,你今天是来质问你的父亲吗?”
孟清幽眸色冷淡下来:“父亲,你哪怕怜惜我一点点,孟家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
孟东明一惊,眼睛里像淬了毒一般:“贱人,肃王呈到朝堂的证物难道是你泄露出去的?”
孟清幽嘴角嘲讽翘起,眼眸中渐渐湿润:“是。”
身后的孟威跑到铁牢边,声嘶力竭:“贱人,今日我出逃的行踪,也使你提前知会给官兵的?”
她淡淡笑开:“皇上心思不定,又怎么会这么贸然就要对孟家株连九族呢,你像个白痴一样,我不过说了一句,你便相信了,孟威啊,你还真是被人们宠大的公子哥,毫无脑子。”
她在牢外缓缓踱着步子:“若你今日不逃,也许父亲还能逃过一劫,可你这么一逃,无疑坐实了父亲的罪证。”
“恶妇,你好毒的心思。”
孟清幽唇角仍带着笑意:“你们害死我母亲,几次三番想要害死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们恶毒不恶毒?”
“善恶终有报,这是你们应该承受的报应,怨不得别人,父亲,罪是你自己犯下的,人是你们杀的,女儿不过大义灭亲,将这些罪恶公之于众罢了,要怪便怪你们自己太贪得无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