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阳江
“艳身人选,吾已经带来了。”
与商莫璃分别几天后,血傀师便带着来了。绮罗生走出画舫身形一闪,原本立于江边的女子便被带入画舫内。
“五天后再来,你便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话落,月之画舫消失在血傀师眼中。
明显的不待见
血傀师想到即将到手的东西,也不恼,反而笑得刺耳:“哼哼哼,有劳了。”
一双阴鹫的眼盯着画舫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突然想起了那天在画舫所见的女子。
“预料之外的人,哼哼有意思……”
等血傀师离开,绮罗生亦取出琉璃长针,等待艳身之人苏醒。
迷迷糊糊醒来,恶骨发现自己却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前还有一个背对自己的白衣人,惊骇之下,抬手袭向白衣人背心。
察觉杀机,绮罗生眼一凛,回身间,迅速点住恶骨数处大穴以制。
“这是什么地方?”恶骨大惊。
“汝是问这艘船吗?吾给它取名叫做月之画舫。”
“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吾名绮罗生。”缓慢沉着的声调,配着他举杯的动作,说不出的风流雅致。
“血傀师将你送来这里,要吾为你艳身。”
“哼!是他。难怪我在噩...梦中,有看到他来,原来不是梦。”恶骨咬了咬牙,因为被定住无法动弹。
冷哼道:“他又要我做什么?”
“汝若非是自愿,绮罗生不勉强。”
抬头看他似乎并无恶意,恶骨终于不那么凌厉。有些别捏却又故作凶狠道:“喂,你先告诉我,莳花艳身术是什么?还有解开我的穴道!”
以琉璃长针穿心血为线,刺牡丹花艳在身,这牡丹花已与艳身者心血相连,是以人有悲欢而花有开谢。名为莳花艳身术。”绮罗生犹自将酒杯放下,一挥手,船中的烛火亮了起来。
“在刺针过程,极痛无比,非常人能忍受。”
“我为什么要受莳花艳身之术?”
恶骨扬起下巴:“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在艳身后,便能知晓。”
“呵,这种废话,讲了像没讲。”恶骨撇撇嘴,心中想到这世上有什么是她怕的?索性一扬手:“唉,算了算了,别罗嗦了,要刺就刺,你要刺在哪里?手骨吗?”
“背心之处。”
恶骨却往后退了一步,刺在背心?岂不是要脱去衣服?脏兮兮的脸下变得一片惨白。
“姑娘不用担忧,”察觉她不同寻常的顾虑,绮罗生合眼折扇一开:“莳花艳身术,乃捉脉数而落针,过程中,绮罗生须以耳代眼,以针作手,不会轻薄了姑娘。”
他要是想轻薄,大约刚才就动手了,也不会跟她说这么多话。一点都没有莫璃好友的反应好玩,心下只道无趣。
终于,这厢恶骨下定决心,咬咬牙背过身去,褪下背上衣裳:“动手吧!”
烛火照影,原本应该细致白皙的女儿家肌肤,此刻却都是青紫的淤痕,不知道是在什么样的危险边缘滚过,有深有浅,骇人的爬满了她整个背颈。这哪里会让人想到是个姑娘家的身体!
血傀师到底非正道之人,跟着他还不知会有什么样的遭遇。这个小姑娘,一定吃了不少苦。
绮罗生从袖子里缓缓抽出白色丝带,背手绕了一圈缠住眼睛:“艳身之术,一旦施为,便不能停手,否则你会心脉尽断而亡,汝能忍住刺心之痛吗?”
恶骨恨恨出声:“我什么苦痛都可以忍,就是没办法忍受犹豫不决的人,动手吧!”
于此,绮罗生也不再言语,一抬手从耳朵中抽出一根晶莹的琉璃长针,在案旁蜡烛的火焰上燎过,忽然针芒如电,刺入她的背心。
因为太多突然,恶骨一时忍受不住,“啊”的一声叫出来。
这世上还有什么痛是她忍受不了的?就算老天,也拿她没有办法!倔强的收住痛呼,她恨恨咬紧牙关,双手死死的扣住床沿,勉力忍住刺心的疼痛,什么痛苦都不能让她屈服!
她竟能忍住这样的锥心痛苦?
倒让绮罗生生出几分赞赏,道:“勾心第一针便血渗簇珠,”
绮罗生满意的点了点头:“汝的确是艳身最佳人选。”
晦暗灯光下,琉璃长针穿心引血线,针针深刺入骨。流出的鲜血冥冥之中如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顺着琉璃针尖而出,一针一针,鲜红的颜色又被留在背心肌肤上。
就像是人世间最鲜艳的染料,在神秘的力量下,晕染开来,一点一点,一瓣一瓣,交织成最艳丽华贵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