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宁公主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
想了想,上官双就含糊其辞的说道:“平时不怕,有时有点怕。”
“啥意思?”
沉默了几秒钟,怡宁公主不明白地问道。
“怎,怎么说呢,我,我……,我想吐,噢!”
正巧,一股冷风突袭而过,上官双只觉得身上忽地冷了一下,紧接着一股辛辣的液体从胃底沿着喉咙直涌而上。
上官双迅速站起身子跑步迈到花丛旁,还没来得及蹲下,就哇哇哇地呕了起来。
怡宁公主赶紧跑过来扶住了上官双,爱怜地看着他翻江倒海。
痛则不通,通则不痛。
酒醉跟生病是一样的道理。
上官双狼嚎似地吐了几大口,反而感觉舒服多了,只是喉咙火辣辣的难受。
怡宁公主掏出锦帕,想帮上官双擦去嘴角的秽物。
上官双紧张得赶紧躲让:“别,别,公主,会弄脏你的手帕的。”
手帕是女人的心爱之物,非亲近之人是不能触碰的。
特别是待字闺中女子的手帕,男人更是万万不可触碰,不然就有亵渎的嫌疑了。
更何况是公主的手帕?
“你这呆子,快转过来!”
怡宁公主似乎有点生气了,口气非常不爽的样子。
上官双啥都不敢说了,顺从地转过了头。
怡宁公主温柔地帮上官双擦拭着嘴上的秽物。
上官双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就那样弱智儿童般傻乎乎地看着怡宁公主。
温柔的女人最可爱、最美丽,也最迷人。
看着可爱美丽迷人的怡宁公主毫不嫌脏地细心为自己擦拭秽物,上官双不由得心生感慨。
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乐师,平时专门为皇上皇后娘娘妃子王爷什么的抚琴奏乐,以使他们心情舒畅。
上官双明白,自己只是一个下人,说白了其实就是统治者的一个玩物。
他想,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或者祖上积了何等功德,竟能得到公主的青睐,得到她让人法不感动的关心。
真是莫大的幸福啊。
要是自己能娶到一个这样的女子,死也甘心了。
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自己也愿意!
可是,这样的女子到哪儿去找呢?
只怕难以找到第二个。
怡宁公主?
可能吗?
自己一个小小的六品乐师,想都不敢想。
既开心又揪心的上官双真正体会到了痛并快乐的滋味。
帮上官双擦拭完后,怡宁公主随手就将手帕丢在了旁边的树丛里。
上官双本想制止怡宁公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手帕已经被怡宁公主丢了出去,架在了一根树枝上。
上官双十分惋惜地说:“那么好的锦帕你干嘛丢了啊?太可惜了。”
怡宁公主不以为然地说道:“已经那么脏了,留着干啥呀?一块手帕算什么呀?手帕么我都有好多呢。”
“别说只是一块手帕,就是再贵重几十几百倍的东西也所谓的。”
然后又说:“凡是物质的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啊,没什么好可惜的。”
上官双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觉得那是怡宁公主用过的手帕,有着公主的气息,而不是一块普通的手帕,丢了真的很可惜。
怡宁公主笑了笑,指着废物篓说:“不好意思,我不想把手帕跟这些秽物混在一起,所以丢在树丛里了。你明天让丫鬟拿去烧了吧,别当做垃圾丢出去,嘻嘻。”
“那是,那是。呃。”上官双点着头答道。
这一场山洪倾泻般呕吐过后,上官双觉得已经不那么难过了。
事实上,他的酒量虽然不大,一喝就晕,但真要喝醉还有点不容易。
况且,他很少有醉得人事不醒的情况,就是俗话说的酒醉心明白。
畅快的呕吐加上怡宁公主的贴心陪伴,使上官双本就不糊涂的头脑越来越清醒了。
他寻思着,今晚怡宁公主好像跟靖王爷有着某种默契,吃饭、喝酒,似乎都是预谋。
他开始梳理。
先是靖王爷顺路到自己宅上。
然后顺嘴说要在这吃饭,然后又说约个伴,自然而然地点名请怡宁公主一起共进晚餐。
然后自己出奇顺利地请来了怡宁公主。
怡宁公主正好没应酬,也还没准备吃饭,似乎早知道自己会去请她。
然后靖王爷提议喝酒,一杯接一杯,觥筹交、礼尚往来。
靖王爷敬自己,自己又敬靖王爷,然后一遍一遍的循环,一次一次地碰杯。
然后自己就被灌醉了。
这有点不可思议,论如何都觉得是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