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昭阳殿，上官双在门外就听见了琴声。

上官双赶紧跨进门去，看见皇后正在大厅中央表演。

皇上和昭仪娘娘坐在最北边的桌案前，几个大臣分坐在四周。

大家边喝酒吃肉边欣赏，一大群宫女在旁边侍候着。

往台上一看，伴奏的是冯方。

上官双首先走到皇上跟前向皇上请安，然后向昭仪娘娘请安，然后再逐个向大臣们请安。

没办法，一来他最后才到，二来他级别最低，这是必须的礼节。

皇后的舞真是跳得好，冯方的伴奏绝对是一流，两人的配合非常默契。

表演赢得了阵阵掌声。

皇后表演完了后，一群舞姬走到了大厅中间。

冯方也走到了桌案前坐下，伴奏者换成了西门绝艺。

皇上奖给皇后一个热吻，然后带头举起了杯子。

大臣们跟着皇上一起举杯，向皇后敬酒。

上官双也跟随着皇上和大臣们，遥遥地举杯敬了皇后。

喝了杯中酒，大家都坐了下来。

舞姬们舞跳得也不。

当然，跟皇后娘娘相比，差距自然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此时，大家的兴致已经不是欣赏舞蹈，而是喝酒吃肉。

众臣们争先恐后地举着酒杯，到桌案前去敬皇上皇后和昭仪娘娘，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上官双静静地听着琴声。

西门绝艺的演奏法跟冯方相比，上官双听出来有几个地方的音律衔接不是那么流畅。

他想，要是自己上去伴奏，应该比西门绝艺弹得好。

但既然安排着西门绝艺伴奏，他就只能好好地听，不可能自告奋勇地上去表演。

上官双走到冯方面前，恭敬地敬他酒。

冯方彬彬有礼地跟上官双碰杯，两人喝了酒，杯子对着一照，会心地笑了。

西门绝艺接连演了几曲，舞蹈才停了下来。

上官双正在犹豫自己该不该主动上去演一曲，昭仪娘娘突然吩咐道：“上官乐师也上去演一曲吧。”

“是，娘娘。”

上官双欣喜地站了起来，但他没有立即向台上走去，他的眼光看着皇上。

虽然昭仪娘娘发了话，但上官双觉得还是应该请示一下皇上，皇上点头了自己才能上台。

可是皇上正在跟一个大臣喝酒，根本没留意昭仪娘娘的话。

上官双就对着昭仪娘娘点了点头，走上了摆放着琴的木台。

上官双调整好坐姿，开始弹琴。

舞姬们继续跳舞，大家都在忙着喝酒、吃肉、闲谈，顾不上欣赏歌舞。

皇后和昭仪凑在一起说笑。

上官双一点激情都没有。

但他还是非常敬业地弹着琴。

他知道，不管有没有人听，只要皇上、皇后和昭仪娘娘在场，就必须认真对待，必须全神贯注地进行演奏，不能出差。

况且，至少冯方和西门绝艺是会听的，都是乐师嘛，对琴声很敏感。

一个乐师对另外乐师的琴艺，不至于毫不留意。

上官双投入地演奏着。

没有琴谱，全靠临场发挥。

上官双感觉自己的琴艺已经有了明显的提高，旋律很流畅，跟舞姬们的舞蹈动作也很合拍，音节之间几乎没有迟滞感。

弹了两曲，上官双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