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南京震动了。
这一次可不同以往,实在是太过份了。
夫子庙那儿已有生员去痛哭流涕了,聚众的越来越多,乌压压的看不到尽头。
这夫子庙边上就是贡院,又有好几个衙门,若是以往,发生这样的事,少不得要派差役驱赶,毕竟这等地方是容不得喧哗的。
可是今日,各家衙门出奇的平静,甚至平静得有些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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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的读书人已经开始闹了。
文昌书院毁了,他们能忍。
博士和生员被打死打伤了十几个,被下了诏狱的也有十几个,这些……都可以权当是打落了门牙,往肚子里咽一咽也是无妨。
可是孔老夫子的画像就挂在书院上,据闻这画像已被那些穷凶极恶的锦衣卫撕下,宛如如厕的草纸一般对待。
不能忍了。
于是乎,城内各处闻风而动,各种各样的信笺疯狂的自东城传到南城,又从朝阳门送到谷阳门,甚至从南京传到杭州、苏州,一场风暴已经开始酝酿开来。
这几乎是永乐朝以来,一次最大的串联,无论是有功名的读书人,还是只读过几本书的寻常教书匠,大家不约而同的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开始反击。
衙门里总是后知后觉,虽然各部那边是最先收到消息,不过大家并没有急着有什么动作,所有人都在等,等文渊阁和翰林院的消息。
而在翰林院这边,侍讲胡广的值房里,茶盏啪哒的摔落在了地上。
这位侍讲大人的嘴张得很大,目瞪口呆。
来传消息的是几个同乡,也是翰林院的几位清贵,如金幼孜、胡俨、乃至于杨士奇,不管怎么说,发生这样的事,无论平时的关系如何,可是既是同僚又是同乡,于公于私都该过来慰问。
杨荣来得迟了一些,不过也是到了,他只能苦笑,对胡广道:“光大兄,节哀顺变吧。”
胡广扫视着这些同僚,随即眼泪便落了出来,用吉水话道:“此仇不报非君子也,家兄含冤蒙难,我岂能视而不见,好,好,人死不能复生,可是行凶的生者却该血债血偿。”
他抖了抖袖摆,正了正乌纱,正色道:“诸公的好意,光大心领,光大还有事要办,诸公,告辞。”
那胡俨、杨士奇都是吉安人,和胡广的吉水县都是一县之隔,自然听得懂胡广的土话,杨士奇忍不住道:“我已命人前去收敛子安兄的遗骸,光大兄放心……”
胡广正色道:“家兄的尸骨,我已顾不上了,我现在去的是午门!”
他说罢,已是拂袖便走。
谁知刚刚到了门前,便撞到了解缙,解缙是从文渊阁过来的,累得气喘吁吁,这解缙和胡广同是吉水县的同乡,而且两家只是一河之隔,不过数里路的功夫,莫说解缙平时和胡广关系匪浅,即便是和那胡康也算素有交情,这样的交情于情于理得第一时间赶来。
解缙直截了当的道:“光大有何打算?”
胡广眼中噙泪,正色道:“无非是不共戴天而已,我不惜此身也要那郝风楼杀人偿命。现在我便去午门,恳请陛下召见。”
解缙冷冷的道:“节哀顺变的话,我便不说了,我随你同去。”
胡俨、杨士奇、黄淮、金幼孜四人齐声道:“我们也去。”
倒是杨荣却是看了杨士奇一眼,他能看得出来,杨士奇并不情愿趟这趟浑水,这杨士奇素来聪明,他既然不愿意,想来必定有什么隐情,只是这时候想不同去也不成了,杨荣平平淡淡的道:“我也去一趟,此事确实太过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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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一个下午都在思索这章的情节,直到现在才算码出来,这一章真的不好写,甚至下一章更不好写,大家看该怎么收拾这个残局更为适当,郝风楼能安然无恙吗?这一章,老虎完全是按照剧情写的,希望不会让大家觉得啰嗦,每个人的心理是重点,才能写出事情的尖锐!真正的争斗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