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终于不再风淡云清了,她的嘴角勾勒出几分冷笑,甩甩袖子,狠狠看了朱棣一眼,又看看王安,拂袖而去。
徐皇后一走,大批宫人慌了,一边的太监提着灯笼忙不迭抢上去照路,宫人们快步跟上,老长的队伍下了亭榭,蜿蜒而去。
王安差的腿都软了,这徐娘娘素来宽厚,今个儿当着天子的面发了这么大的火气,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
朱棣的脸,也拉的很长,本来汉王的事就让他操心,而如今,又多了个东厂被砸,一个郝风楼,今日推却了所有事,也本是想讨徐皇后一个开心,最后却是这个结果。
朱棣也已长身而起,抬腿便要移驾。
王安吓得哆哆嗦嗦,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本想问一句,现在该怎么办,可是这句话到了嘴边,王安却不敢出口,他心知今日触了眉头,还是少生事为妙。
本来兴匆匆的跑来状告,谁知道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局,王安满腹的悲哀,失魂落魄的站起来。
此时绝大多数宫人已经撤了,留下几个在此值守的太监,銮驾和凤驾也已越行越远,王安站起来,吁了口气,边上有人道:“公公,现在该怎么办?”
说话的是小内官杨通。
本来这家伙不说话,王安倒还险些忘了,现如今见他还来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旋过身去,扬起手狠狠给了这杨通一个巴掌:“混账的狗东西,怎么办还要咱家来教?”
这一巴掌打的极为清脆,杨通又是措手不及,脸上立即多了一道血红的手印,杨通更加觉得委屈,眼中噙着泪,捂着脸委屈的蜷缩在一边,瑟瑟发抖。
“哼!”王安也是铁青着脸,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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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这边,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阴森恐怖,这里加急修葺了一下,勉强又恢复了一些样子。
不过这个耻辱,却终究还是悬在每个番子的头上,傻子都明白,这一次他们是栽大了。
郝风楼是在傍晚时分来的,没有带任何从人,直接出现在了东厂门口。
这东厂绝大多数人都受了伤,硕果仅存的几个也得鞍前马后,收拾残局。
就在所有人一片哀鸿和愤恨的时候,郝风楼这个家伙却是出现了。
大家一个个看着郝风楼,都是目瞪口呆,老半天回不过神。
理刑百户陈江感觉自己眼花了。
随后,所有人愤怒了。
他居然还敢来,几千个番子和番役,近半数人都带了皮肉之伤,其他人也是疲于奔命,连东厂都给这厮砸了,这厮居然还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