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溅起了水花,那呼救和求饶声戛然而止,待水波荡漾开来,一切……都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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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昌府里,朱盘烑几乎是‘侥幸’,才逃的性命,他不似郝风楼的人马那般气定神闲,慢慢赶路,而是寻了一匹快马,星夜赶到了南昌府。
宁王府里灯火通明,几个主事的太监眼睁睁的看着三王子,也就是九江郡王,一副衣衫褴褛、失魂落魄的模样在一个宦官的带领下进入了庭院深处。
“出了什么事?九江王为何如此狼狈?”
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疑问。
而下一刻,答案揭晓了。
就侧殿里,朱盘烑泣不成声,哭告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而和衣出来会见自己儿子的朱权方,手里刚拿起一碗热腾腾的茶,下一刻,这茶盏便摔落在地上。
朱权的面部表情僵硬,眼神有些呆滞。
这位既有才情,文武双全的王爷,此时此刻却像是一尊雕塑,雕塑顷刻之间像是老了许多,方才还是踌躇满志,得意洋洋,而顺势之间就垂垂老矣,连挽起的发髻,似乎也多了几根白发。
他似是有些承受不住,边上地宦官要搀扶他,他却挥挥手,示意那宦官走开。
那宦官有些踟躇,不知该走还是该留,生怕朱权有什么意外。
而下一刻,朱权怒了,暴跳如雷,朝着那宦官大吼:“滚,滚!滚!”
他连说了三声滚,每说一个滚字,声音便加重一些。
似乎还不解恨,他像疯子一样冲上前去,朝他宦官拳打脚踢,暴怒地大喝:“你聋了么,你聋了么,你聋了么?”
那宦官被打倒在地,不敢还手,连声音都不敢哼一句。
朱权不解恨,不解恨,他感觉自己的胸腹之中有一股东西散不开,堵得他连呼吸都越来越艰难,他狞笑,抄起案上的青铜獸炉,直接往宦官脑袋上砸去。
啪……
鲜血殷红,香灰四散。
朱权失魂落魄地后退一步,他不敢去看那血,这使他想到了朱棣,想到了那个王兄,那个手提血刃,杀人如麻的兄长,这也使他想到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
那宦官已是不动了,趴在地上,鲜血泊泊地流。
朱权后退,退到了椅边,一屁股瘫坐下来,眼睛重重地闭上,那眉宇之间带着仇恨,带着痛苦,还有不甘。
他握紧了拳头,突然又平静下来,侧目看了一眼朱盘烑。
朱盘烑早被此时的场景惊呆了,他见父王看向自己,连忙低下头,一声不吭。
朱权深吸一口气,才道:“好啊,好啊,看来大祸将至了,朕那皇兄看来是要动手了,图穷匕见是么?本王明白了?那郝风楼在哪里,他去了哪里?”
朱盘烑道:“已是往南昌府来了……父王……”
朱权冷笑道:“来的好,来的好,不过……现在就算要动手,怕也来不及了,南昌府的知府,还有江西的布政使和都指挥使,都是态度**,他们是不敢冒这样风险的,哎,早知如此,真应当听那刘先生之言,索性起事,鱼死网破,可是现在已经迟了,迟了……不过……郝风楼既然要来,那也好,本王正好要会他一会,是该会会他了,本王和他的恩怨正好也该一并有个交代。”
朱权站起来,继续道:“在王府安排好人手,那郝风楼什么时候来了,立即回报,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都打好招呼,告诉他们,本王要会友,让他们不要打扰,不可打扰,这王府方圆一里之内,一个人都不许出入,不,是一只苍蝇都不许飞进来!”
朱盘烑期期艾艾地道:“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