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病。”
谭医生沉默一瞬,“……需不需要我把这件事告诉闻少爷?让他陪你一起来??”
“请您不要这么做,我和他没有任何特殊关系,他没立场对我负责。”
“那你知不知道,我一年只接两个病人。”
“我意揣测任何关系,但正常人都看?得?出,方念念是?因为你才会被接到那栋别墅,”谭医生平静道,“如果?没有你这层关系,方念念完全?约不到我的时间。”
“请您不要这么做。”
方慈只重复这一句。
谭医生轻叹一声。
不管怎么说,她跟闻少爷在一起对她的恢复应该有好处,闻少爷是?个很热烈很野性充满生命力的人,也许能在日常的相处中,给她一点?养分。
现在网络上的一些心灵鸡汤总说,人不应该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他人之上,人只能自我疗愈。其?实不然,全?自愈能力的人,需要一个“药引”,在他人的帮助下才能逐步构筑自己的自我疗愈能力。
否则,只会一步一步陷得?更深,迷失在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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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妥善安置好,曲映秋和方鸿离开前,特意叫了方慈过去,问她,“谭医生嘱咐了你什么?都记住了吗?”
“嗯。”
“谭医生让我们少往这里跑,以后,你跟念念在这里住,不要再惹她哭,照顾好她。”
“好。”
曲映秋上下打量她,斟酌一番,刻意把口吻放得?平淡,“……你跟闻少爷,很熟?”
过来?人了,一眼即可看?出,她与闻少爷之间的肢体接触,完全?不是?普通交情。
“……不熟,只在宋裕泽带我去的局上见过两次。”
方慈心内浮现嘲讽的冷意,但这冷意很快变成了残忍的叛逆的快.感。
是?的,确实很熟。
只差坦诚相见了。
怎么样??
“提到裕泽……”曲映秋注意力被转移,“你跟肖灵、陈巧月,关系都不?”
方慈不再否认,“还行。”
“那就多走动走动,陈家人很宠陈巧月,她的话对整个陈家都有很大的力量,跟她搞好关系,没坏处。”
“知道了。”
话说到这儿,母女?俩再其?他话可讲。
方念念冲上来?给曲映秋和方鸿每个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又?哭起来?,比划着表示不舍。
曲映秋和方鸿轮流摸着她的头温言软语地哄着。
站在窗前的方慈,像个旁观者,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论怎么样?,方念念都有人托底。
而她不同——某种意义?上,她应该算是?没有家的人。
颓寂更深地将她淹没。
这世上,关系近到能让她主动展示自己的灰鸽纹身的,只有闻之宴一个人。
目前,他好像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她后知后觉地想,那一晚,她不应该闭口不言沉默着表示拒绝。
她应该答应闻之宴,做他女?朋友。
一时的温暖,也好过冰冷的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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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过了两三天,到了十一月的第二个周三。
这天下午,四?节连上的刑事诉讼法学课临时取消,正巧,肖灵来?了电话。
她撺掇着攒了个局,让方慈邀请了陈巧月,再加上宋裕泽,总共四?个人,在西山庄园吃午饭,顺带喝下午茶。
陈巧月恹恹地,有一下没一下戳着面前盘子?里的香煎鹅肝,皱眉道,“这玩意儿,你们吃着不腻吗?”
“巧月姐觉得?腻啦?那咱们下次换一家,”肖灵想了想,“对了,宝丽后花园的加拿大扇贝不诶,”说着她冲方慈挤挤眼睛,“上次闻少说的,还记得?吧?我后来?尝了下,果?然不呢。”
“你们遇见闻少了?”
陈巧月挑眉。
“嗯呢,”肖灵点?点?头,甜笑着,“闻少还跟阿慈多说了两句,让她多吃点?呢,我以前还不知道,闻少原来?是?个这么温和的人。”
陈巧月脸色有点?玩味,看?了眼方慈。
典型的吃瓜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