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的血字像是来自地狱的咒文, 看起来诡异又扭曲。
中岛敦虽然已经目睹过人皮画师留下的更为血腥残暴的杀人现场,此刻还是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
少年强忍下内心的不适,而后, 几乎是本能地看向风间和川——这是担心对方接受不了这样的画面。
在他的潜意识里,风间和川仍旧是个温和无害的普通人。
结果中岛敦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就看到风间和川一脸平静地迈进了现场, 一边观察现场一边问:“现场的血迹没有经过任何清理是吗?”
青年语气淡然,甚至脸色都没有丝毫变化, 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眼前这副可怖光景的影响。
中岛敦欲言又止:“……”
行吧。
这一刻, 中岛敦再次对风间和川“特级危险异能力者”的身份有了清楚的认知。
他回想起自己当初被港口黑手党追杀、带着枪伤去见风间和川, 还怕吓到对方的事——就现在这架势,风间和川怎么可能被当时那几道枪伤吓着啊!
回想着当时的情形,中岛敦觉得自己要社会性死亡了。
警察答:“是, 除了最初的取证和尸检,没有对现场的物品进行任何挪动。”
“嗯。”风间和川应了一声,而后走到床边打量着溅射在玻璃上的血迹。
另一边, 太宰治问警察要了副手套后也走进房间,俯身看了眼福山十四郎的尸体。
死者残缺的尸体周边画着标识用的白线, 而那截被凶手斩下来的小腿则被警方用特殊的容器包裹, 放在一旁。
凶手仿佛是在报复性地施虐一般,在被害人身上留下了十多道驳杂的伤口, 后者全身上下都沾着血,棉质的睡衣被血液浸透, 干涸之后呈现出种极为肮脏的颜色。
太宰治思索片刻后问:“被害人的死因是失血过多?”
“不, ”警察摇头,“死因是从左肋插入、指向心脏的贯穿伤。凶器暂时还没有发现,应该是被犯人带走了。”
太宰治饶有兴致地“咦”了一声。
检查完现场后, 风间和川也走到尸体周边。
他指着那截断肢,看向警察:“这个一开始不在这卧室里吗?”
这截小腿上沾着泥土,似乎是从外面被带进来的。
警察忙道:“是,最开始的时候房间内只有福山先生……大部分的遗体。我们在搜查过程中才从窗外的花坛里找到了这一部分。”
说罢,他翻翻手里的记录,补充:“从位置上看,犯人大概是从窗户直接把这部分肢体扔到了别墅外。”
中岛敦皱眉:“犯人这么做是为了报复福山先生吗?”
警察点头:“应该是这样。”
他看向卧室正中的尸体,解释:“而且从死者身上的伤口来看,犯人在行凶的过程中的确有对被害人施虐的倾向。”
太宰治转身,指指自己背后墙上的血字,笑着道:“而且,犯人认为自己是在‘断罪’呢。”
中岛敦愣了一下:“断罪……福山先生有什么罪吗?”
“关于这一点,我们刚刚向本部调了资料,三年前福山先生曾经涉嫌一起谋杀案,不过事后证明真凶另有其人,所以他很快就出狱了。”警察顿了顿,接着说:“除此之外,福山先生没有任何犯罪记录。”
警察苦笑:“而且福山先生的交际圈很广,因为经商的原因,他在事业上的仇人也有不少,想要据此来确定凶手的身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样啊。”中岛敦陷入了沉思。
警察之前也说了,凶手没在现场留下任何能够暴露身份线索,而且也没有目击情报。在这样的条件下想要找出凶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正在愁眉苦脸地想着要怎样才能找到和凶手有关的线索,前方,风间和川走了过来。
青年看向太宰治:“冰?”
后者莞尔:“嗯,而且凶手多半是异能力者。”
完全不明白两个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对话的中岛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