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我们的据点。”
风间和川跟在果戈里的身后进入一个房间后, 听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声音:“——对组合作战的时候下手明明那么不留情面,现在用起这边的人还真是顺手。”
早在菲茨杰拉德进入横滨前,风间和川就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达成了一致, 决定合作。风间和川会借机拿到异能特务科内部的资料,而陀思妥耶夫斯基则可以在这次事件算计组合和横滨两边, 坐收渔翁之利。
然而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打败菲茨杰拉德时本来打算用病毒入侵白鲸的系统迫使白鲸坠落, 没想到却接连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没能成功。
——这显然是他的合作伙伴在暗中帮助武装侦探社。
“而且这次也没能杀死太宰治,”陀思妥耶夫斯基为自己倒了杯红茶, 看着风间和川, 意味深长, “你对自己的旧情人心软了吗?”
风间和川皱眉,还没想清楚陀思妥耶夫斯基究竟是如何得出太宰治是自己的“旧情人”这回事,他身边的果戈里就震惊道:“诶?那个太宰治和占星术师是这种关系吗?”
“你自己不也是没能杀死他?”风间和川冷冷道, “如果涩泽龙彦能拖住中岛敦,事情也不会变得这么麻烦了。”
“我这么说只是担心您被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干扰判断罢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喝了口茶, 而后悠然道,“毕竟接下来的计划非常重要, 如果出了什么意外, 我会很困扰的。”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风间和川装在圆筒里的书页扔给他, “那这个能让你收起多余的担心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接过那只圆筒,把书页取出来, 点头:“嗯, 当然,一切都是为了计划着想罢了。我自身其实从来没有怀疑过风间君哦?”
他拿着书页起身:“那么,稍后见。”
风间和川注视看着他离开, 而后也找了个安静的房间休息。
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果戈里都是异能组织天人五衰的成员。
所谓天人五衰,又名为天人的死兆。
[衣服垢秽]、[头上华萎]、[腋下生汗]、[身体臭秽]、[不乐本座]。
——这是天道长乐尽头的痛苦。
把这样的名词作为组织的名字,和他们想要达成的目的倒也十分相称。
陀思妥耶夫斯基与他合作时说他们的目的是用[书]消除世界上所有的异能,清除众生的罪孽。
但事实天人五衰的目的却是要毁掉日本。
但尽管目的不同,他们总归是要去争夺书的。
风间和川不在乎天人五衰想做什么,消除异能力也好,毁灭世界也罢,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风间和川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只是想利用自己,但他并不在乎,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很清楚这一点。
风间和川所求的不过是利用书摆脱自身无法死亡的命运,为一切画上句号。
风间和川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掌心。他仍能回想起太宰治所带来的温度,以及对方所说的——“我们一起活下去。”
……
光线透过玻璃窗,映在纯色的窗帘上,在地上透出一片清浅的阴影。
占星术师从口袋里取出那把还沾着血的折刀,抽了张纸巾出来,认真地,将上面暗红色的血迹擦拭干净。
到了下午,风间和川从梦中惊醒后,走出房间,看到了正坐在客厅内的果戈里。
“要喝杯茶吗?”果戈里问。
也不等风间和川点头,戴着礼帽的魔术师打了个响指,两杯装有红茶的瓷杯就出现在桌面上,果戈里愉快道:“请坐。”
——这是果戈里的异能,可以操纵空间。
风间和川看了魔术师一眼,在他对面坐下:“谢谢。”
果戈里没有像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样让人猜谜的习惯,风间和川刚坐下,他就好奇道:“费奥多尔告诉我你很多年以前就想过要杀死太宰治,现结果和今天一样失败了?”
风间和川端起红茶:“……‘老鼠无处不在’吗?连这种无聊的事都能调查到,我该说佩服吗?”
果戈里笑眯眯地看他:“毕竟是和占星术师相关的事,很有调查的价值呢。”
“那次的事,是太宰治运气比较好。”风间和川顿了顿,垂眸看着茶杯里晃动的液面,“他的运气一向不错。
他撑着下巴,懒洋洋道:“不过那把枪的子弹事先被人动过手脚,要想用那种武器杀人,成功几率大概只有二分之一吧?”
“原来是这样。”果戈里了然。
“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是风间君不忍心杀死太宰君,所以用[占星魔术]选择了那样的结局呢?”陀思妥耶夫斯基从门外走进来,也不知道他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看来是我误会了。”
果戈里问他:“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两人身边坐下,晃晃手里的书页:“嗯,接下来就该商量计划具体要在什么时候实行了。”
天人五衰将利用这张能够覆写真实的书页,将妨碍他们目标的阻碍全部除掉。
果戈里带着些期待,语调愉快:“终于能做些有趣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