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快说!”
陌微凉装模作样的压低了声音——其实很不必,只要嘉平帝听见了,何朝恩就听见了。
“陛下,我让刘万昌跑了一趟青州,一路收购了一批粮食,如今已经运到西山那边了。”
嘉平帝不由目露微讶。
陌微凉应该是御京里第一批知道北方旱灾实情的人了,毕竟灾情还是她手底下的商队捅到他面前的。
难得的是,因为他一直压着消息,她也没有对外吐露过半分。
不问缘由地站在他这边。
如今还特意命人南下筹粮,她今日进宫来说这件事,便是要将这批粮食捐出来。
陌微凉小声道:“我实在是不如我娘那般会做生意,手上能调动的现银不多,这一批粮食只得这么些,陛下不要嫌弃呀。”
嘉平帝看她的目都柔和了:“难得你有心,朕的孝安真是长大了,懂得为朕分忧了。”
她似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所以陛下就不要烦心了,好好保重龙体,孝安还要等陛下好起来,继续给孝安撑腰呢!”
嘉平帝目光闪了闪:“所以说,你还是在外面惹事了?”
“才没有!”
嘉平帝看着她。
她蔫了:“就一点点小事,我自己能够搞定的,用不着陛下出马。陛下好好养病,孝安下次再来看您!”
说完,也不等跪安,就急慌慌地跑了。
嘉平帝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沉下声音:“何朝恩,去查一查,出了什么事了。”
何朝恩一拱手,转身出去了。
陌微凉出了宫,有月连忙问道:“主子,怎么样了?”
有没有在陛下面前狠狠告袁家一状?
陌微凉看着她问道:“你怎么比我还兴奋?”
有月干咳一声:“属下这不是为主子担忧嘛。主子,怎么样,陛下有没有说怎么处置袁家?”
陌微凉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还真当我是进宫告状的?”
“不是吗?”
“是,也不是。”陌微凉伸手点了点她的小脑瓜子,“长点心吧!别人告状,哪有自己查出来的内容劲爆?”
她只要勾动嘉平帝的心思,嘉平帝自己就会把袁家查个底掉!
告状是要告的,告完了也得保证火不会烧到自己身上不是。
袁家那点事根本不经查,不过是嘉平帝没有起那个心思,这才让他们蹦跶得那么欢快罢了。
嘉平帝手下的暗探有专门盯着镇国公府的,加上陌微凉行事从来都没有刻意避开过这些人。
何朝恩想要知道什么,只需要将这些人叫来问一问,就一清二楚了。
因而回来的也很快。
何朝恩回禀道:“上巳节孝安县主在杨柳别庄出事之后,她身边的暗卫就将袁小姐给绑了,关在别苑的私牢里。”
他递给嘉平帝一纸口供:“这是私牢里对袁小姐刑讯的口供。”
嘉平帝接过供纸一看,登时怒了:“好一个袁家!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改头换面,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回到京城!当朕死了吗?!”
何朝恩看到供纸的时候,就知道袁家没救了。
这会儿见嘉平帝勃然大怒,反而松了一口气。
“孝安县主想要抓住这个袁谦,于是夜探袁府无果之后,将袁小姐给放出来了。又谎称袁小姐拿了她贵重的东西,给出十日期限,今儿正是期限最后一日。”
嘉平帝平息怒火:“镇国公府是不是已经集结了许多人手,一旦袁家今日不给出一个说法,就要强闯袁府?”
何朝恩心想,还是陛下了解孝安县主。
“是的。”
嘉平帝气笑了:“所以那丫头这才进宫来,先用粮草贿赂朕。她怕自己强闯袁家找不到证据,朕会生她的气。”
何朝恩觉得,不是这样的吧?
难道正常人不该想着,孝安县主这是故意在陛下面前露出端倪,好勾动陛下的心思,让陛下主动伸手去管这件事?
只能说嘉平帝的心思跟正常人不一样。
嘉平帝又问:“这个袁谦是什么情况?”
何朝恩答道:“底下人顺着孝安县主行事之便,也着手调查了这个袁谦。他出身自不必说,正是当年卷入晋王一案的袁家。同时,他还是当年冯大学士冯石桥的学生,与冯大学士之女定过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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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后来袁家出事,这门亲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嘉平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冯石桥……冯氏……”
何朝恩不敢说话。
嘉平帝的记忆却突然明晰起来,迅速想起来冯石桥究竟是何人。
他将手中状纸紧紧抓成一团,恨声道:“好一个冯石桥!好一个袁谦!躲了这么多年如今居然敢在御京露头!何朝恩!”
“奴才在!”
“你亲自出马,将袁谦给朕抓回来!”
“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