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婚书晾了片刻,叠起来交给宋凛,“明日你上衙门当差时,交给县老爷盖个章。”
“嗯。”宋凛仔细地收好了那张红纸,“这位姑娘,余生请多指教。”
“宋凛捕快,彼此彼此。”
……
张大娘自从得知两人合力剿了象牙山的匪徒后,对沈绪变得客气了不少,知道一直是她在抄书,偶尔还会托她写个对联读个信什么的。
“沈姑娘,刚烙好的饼,趁热吃。”
沈绪抬眸浅笑,“多谢张大娘,放在桌上吧。”
张大娘放下饼子,歪着头看她在纸上写写画画着,好奇地问道:“沈姑娘你在画什么呢,这怎么形状这么怪,这一圈圈的又是什么?”
沈绪浅笑着不语,认真地在纸上一笔一划画着。
张大娘看了半天,也没看懂是什么东西,只好自顾自忙碌了起来。
中午,见沈绪依旧在房里画着图纸,张大娘收拾好了屋子,见她没吃烙饼,又拿出去给热了热,还不忘嘱咐道:“沈姑娘也要注意休息,别熬坏了眼睛。”
“嗯。”沈绪头也不抬地画着,桌上已经画了十几幅图样了。
她将图样摊在桌子上,思考了片刻,接着,拿起篆刀,细细雕琢起了一截截红红的蜡块。
宋凛下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张大娘正在厨房做晚饭,见他衣服上沾着血,吓了一跳。
“宋小爷,你这是怎么了,又受伤了吗?”
宋凛拍了拍袖子上的血污,道:“没事,官道上发生了一起命案,抬尸体抬的。”
“哟,赶紧进来洗洗,去去晦气,都要成婚的人了,怎么还去搬尸体。”张大娘招呼着他赶紧进屋。
“秀秀呢?”
“在后院玩泥巴呢。废寝忘食的,中午的饼都没吃呢。”
“那先准备晚饭吧。”
宋凛微微皱眉,往后院走去,只见沈绪蹲在地上,袖子被挽到了上臂,她将手伸在泥浆里,捣鼓着一团黑乎乎的泥。
“秀秀,你在做什么?”宋凛微微蹙眉,见她白皙的手臂上沾着泥点子,手上更是糊满了泥。宠溺地责备了一句,“多大个人了,怎么能这么贪玩,饭都不吃。”
“嗯,很快就好了。”她将泥团从泥浆里拿出来,放在一边晾了起来。
宋凛舀了瓢水给她洗了洗手,“跟只小花猫似的,快去换身衣裳吃饭了。”
“好。”她放下袖子,这才发现宋凛衣袖上沾着血,担忧地问道:“你受伤了吗?”
宋凛看着她担忧的神情,心头暖暖的,他回答说:“没有,今天官道上发生了一起命案,死了不少人,只有个小孩幸存了下来,我就把他抱去医馆了,衣服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