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远举着弩,忙不迭地射倒了攀爬上来的羽林卫,所幸沈绪制作的这把连弩威力尚可,且攻城梯窄小,躲避困难,裴知远连发八箭,触者即倒。
一时间,四台攻城梯上的羽林卫行进困难,仅沈绪两三句话的功夫,攻城梯上已然死伤数十人。
袁圣杰骂了一声,让负责收拾尸体的羽林卫停下了手中的活,也上哨塔楼抓人。
华国师一眯眼,让亲卫将人群中的宋凛带了出来,威胁喊话道:“小娘子,你的夫君还在我们手上,若不想让他死,还是乖乖下来束手就擒。”
沈绪毫不理会,在哨塔楼的栏杆边踱步,一阵长吁短叹,继续说道:“国师大人,我早就说过了,我和夫君本就是一介草民,如今世道兵荒马乱,百姓朝不保夕,死了就死了。
可是北方薛家若是攻破了王师,天下可就要倾覆了啊。到时候薛家为了平定天下,就皇城目前尚存贵族啊,都是助纣为虐的罪人。”
宋凛被人扭着胳膊押到了华国师面前,他紧握着拳,珀色眸子扫了一圈华国师周围的护卫,不咸不淡地解释道:“国师大人,那都是她个人发言,与草民关,草民可不想死,草民还要效忠大人呢。”
沈绪在楼台上喊道:“有的人官场才刚刚玩明白,好不容易摸爬滚打积攒了些财富,却要被抄家罚没,流放杀头。
尔等贵人可甘心?”
见华国师面色阴沉,宋凛紧跟着解释道:“她是有点小聪明,也太过狂妄,若非她说能带我大富大贵,我才不会来京城。”
只听见沈绪狂妄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得意,似乎对攻上哨楼塔的羽林卫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她冷言讥诮道:“国师该不会以为,您还有机会当丧家之犬吧?”
宋凛接道:“她该不该死跟草民一点关系都没有,请国师大人不要用他人的过来惩罚草民。”
华国师阴沉着脸,三角绿豆眼狐疑地扫向宋凛俊俏的面容,沉声道:“人是你带来的。”
宋凛干脆将锅甩到了裴知远头上,狡辩道:“人是裴知远带来的。”
华国师听着这夫妇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心情本就烦躁,于是干脆懒得与宋凛辩驳,对着旁边的亲卫一使眼色,下令道:“先抽他一百鞭子,看看上面的妖妇什么反应。”
没等他的亲卫将宋凛叉下去,他又改口道:“算了,三十鞭吧。”
说罢,还解释了一通,“宋小郎君,本座可是十分赏识你的,只是上面那妖妇实在是触怒了本座,可就委屈宋郎君受这三十鞭的苦肉计了。”
宋凛见他这般解释,露出焦急的神情,连忙惊呼道:“国师大人,她要是顾我,早就下来受降了,又岂容我挨鞭子。”
华国师不啰嗦,一挥手,“拖下去打!”
宋凛顿时露出了凛然森冷的神情,恼怒道:“国师大人这般不讲理,我看也没必要投靠你了。”
话未说完,他极快地侧头一俯身,避开了架在脖子上的刀刃,一击直拳迅速打在一旁亲卫的心门上,没等另一人反应过来,别腿肘击那人腰眼,直接撂倒了押着他的两人。
护在华国师身旁的六名护卫见状,连忙拿起武器冲了上去,那六人皆是大内顶级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