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凛拨开激情高昂的人群,几乎是飞奔上的哨楼,自从沈绪进入阵中后,他时刻不在担心。
虽然他的小娘子机智又勇敢,但越是如此,他就越担心她会因为太过勇敢而受到伤害。
“秀秀。”他冲上哨楼塔的眺望台,紧紧抱住了沈绪。
把这几日所有的提心吊胆与日思夜想,全部化作了这紧紧的深拥,久久不愿松开。
宋凛觉得此刻他的江山又回来了,回到了自己的怀抱中。
心安,尘埃落定。
“夫君,华国师有没有对你不利?”沈绪轻轻松开了宋凛,翻看着他的衣领袖口,检查他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她漂亮的猫眼里写满了担忧,“我听说华国师好男宠,夫君没吃什么亏吧?”
宋凛脸色一黑,“那你还把为夫往虎口里推。”
“啊?那你——”沈绪一捂嘴,露出惊讶又为难的神色。
周围的羽林卫见状,皆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宋郎君生得这么貌美,不会是当了华国师的入幕之宾,这才得以成事的吧?”
“曲线救国,太感人了。”
“真义士,值得传颂!”
裴知远和宋捕头一脸黑线地听着几十个大老爷们缩在角落里小声议论,一言不发,生怕越描越黑。
“没有!”宋凛连忙大声否认,急急地解释道:“我刚进皇宫,他们都提防着我呢,这两天一直把我单独关了起来。”
三人皆悄然松了一口气。
“况且,为夫是那种,那种匍匐在权贵脚下,毫下限之人吗!”宋凛急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原本在清溪镇,他就已经领教过了村民们的编排能力和八卦传颂能力,这种丢脸丢遍皓月国的事,真的不想再领教了。
裴知远看着宋凛窘迫的样子,此刻心中紧绷的弦总算松懈了下来,他捂着眼调侃道:“主要怕你假戏真做。”
“我哪能像你一样!”宋凛不客气地回怼。
他紧搂过沈绪的肩膀,一低头才发现她腿上缠着的布巾血迹斑驳,他神色一凛,连忙急切地问:“秀秀,你的腿怎么了!”
“我没事......”沈绪话音未落,人就已经被宋凛抱了起来。
“我带你去看大夫。”宋凛蹙着眉,急匆匆抱着她就下了哨楼塔的楼梯。
沈绪紧张地环着他的脖子,见宋凛抱着自己飞速下楼,生怕他一个不稳会把她摔在地上,“等一会啊,等一会啊,我还有要事要交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你的伤才是头等要事。”
宋凛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疼惜,却还是忍不住责怪道:“秀秀你不能总是这样,行事之时一头奋进,事后又伤痕累累,你要让为夫担心死吗?”
“夫君,我真的没事,你慢点走。”沈绪将身子依偎在他的怀中,抬眸去瞧他流畅的下颌线。
这几日他必定是担心坏了,下巴上胡茬都冒出来了,给那俊俏的面容徒添了几分沉稳的沧桑感。
宋凛总是这样,用责怪的语气,说着最关切的话语,这让她心头暖意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