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晴感觉浑身的骨头被巨石压着一般重,听得到有人在她耳畔说话,却是一点都听不清说话的内容。
她只觉眼皮重得仿佛坠了千斤,一点都抬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人就到了一片绚红的洞房之中......
只见洞房中的沈绪英俊潇洒,眉眼冷峻,他用结着红绸花的喜秤挑开了坐在床上之人的喜帕,而后冷冰冰地开口道:“娘子有礼了。”
而那个床上之人,正是自己,叶挽晴!
玛德,怎又梦见嫁给沈绪这一幕了。
叶挽晴心里想着,却是挣脱不了这个梦境,任由画面如同故事一样演了下去。
她看着沈绪倒了杯酒,和穿着喜服的自己喝了交杯酒,但此次却是没有了亲嘴儿的画面,沈绪冷落了她,很快离开了洞房。
叶挽晴走上前去,只见坐在床上的自己神色愤恨,手中绞紧了帕子。
她与沈绪的婚后生活还是很惬意的,在这偌大的侯府,遛猫逗狗,喝茶弄花,十分舒适自由。
沈绪对她并不差,基本不会管着她吃穿用度,偶尔还会送她簪花首饰,她身上的新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进了侯府,几乎没穿过旧衣。
他一改了往日的针锋相对与剑拔弩张,对叶挽晴反而恭敬了起来,却是从未与她圆过房。
此事,叶挽晴是知道的,沈绪必然不可能碰她,因为她女扮男装,真的没办法碰她。
可梦里那个叶挽晴不知道,她经常和两个闺蜜聚在一起,诉说自己被冷落的事情,诉说着沈世子每晚都眠宿在他的小妾姜夫人,也就是阿娆的房里。
而梦里的徐婉蓉已经是太子妃了,她雍容华贵,端庄大方,完全没有现在的狠戾与阴毒。她优雅闲适地劝着那个叶挽晴,说什么男儿都是志在四方,当以事业为重。
她说,她的太子殿下也十分勤勉,对她彬彬有礼,也很少与她亲热,对待她温和谦善,颇有王者之风。
而柳清浅则凑在她耳边小声嘀咕着:“晴晴你可不能纵着他的小妾爬到自己头上,该给下马威的时候就该使使下马威。
外边都传沈世子那方面不行,这么久了,他小妾的肚里也一点动静都没有,难不成是真的。”
只见梦里的自己似有领悟地点点头,脸色也十分难看。
此时的叶挽晴真想替沈绪辩驳一句,不是的,她是个姑娘才没办法的。
可任凭她如何张嘴,始终发不出任何声音,而画面里的人,也丝毫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没过多久,就见阿娆低着头,小声说道:“夫人,妾是世子的贴身护卫,只负责保护世子,真的不能替您倒洗脚水的,侯府有专门倒洗脚水的侍从。”
“你是个什么东西!”梦里的自己大力地扇了阿娆一巴掌,她凶神恶煞地对着阿娆吼道:“你不过是陪床的丫鬟,什么身份也敢跟我顶嘴,我是妻,你就算是个妾,也只是个奴婢!
不要以为你和世子从小一起长大,得了世子的宠爱,就能爬到本夫人头上作威作福!来人,掌嘴。”
阿娆低着头,低声警告道:“夫人,妾是傅夫人的人。”
“这里是侯府,我是妻,你是妾,本夫人把你发卖了都行。”
沈绪大步冲了上来,她护住了阿娆,头一次与她争吵:“叶挽晴你不要太过分了,阿娆是我母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