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夏看上一个男人。
肤白貌美,下颌角处的棱角恰到好处,总爱穿白衬衫,扎进西裤里一丝不苟,别有韵味。
她每次翘课出去飙车,路过咖啡厅时,都能看见他坐在靠窗的座位边,面前笔记本电脑开着,那双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打字。
腕表折射着细碎的阳光,晃得她有点眼晕。
当她第五次看见这个男人时,她觉得这或许是上天赐给她的一段孽缘。
于是她自认为非常帅气地在落地窗前停稳机车,摘下头盔,朝那个满脸疑惑的男人亮出自己的微信二维码。
男人瞥了她的屏幕一眼,就一转脸的功夫,也能看见金色的阳光在他的睫毛上流动。
真他爹的漂亮。
舒夏感叹,差点没缓过神来,被拍在玻璃上的便签纸吓了一跳。
天光明亮得近乎过曝,她眯起眼睛,凑近读上面那行小字。
—我对未成年人没有兴趣。
还是个守男德的好好先生。
舒夏盯着那寥寥一句话瞧了又瞧,忍不住感叹,操,字也真他爹的好看。
…
舒夏暂且认为自己失恋了。
从小到大,当面拒绝她的男人不超过三个,这位是其中之一。
她理所应当地给自己放了两天假,打着生病的名义。
老妈一年365天,有360天都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处理她繁忙的工作事务,自然没有时间和舒夏探讨她究竟是不是真的生病。
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得到来自母亲的关怀——否则她也不会接到这通忙里偷闲的电话。
“对,我的新男朋友,他今天会去家里照顾你,未来一段时间也在。”电话那头吵吵嚷嚷,背景音里有人在用法语交谈着什么,说着中文这人仗着没人能听明白她们之间的对话,声音愈发肆忌惮,“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我先挂了,要上电梯了。”
没等舒夏应声,听筒里就传来两声忙音。
舒夏不明白,某位空中飞人有什么男朋友好谈,是让人家活活当鳏夫吗?
她想起咖啡厅窗前的漂亮男人,又有几分惆怅。
而这份惆怅,终究在她从一顿长长的午觉中醒来,和老妈的新男朋友打过照面后烟消云散。
“你是我妈的新男朋友?”
她站在楼梯上,眼神紧盯着站在开放式厨房岛台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