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出五支箭,突然发现可以从左边的土墩子攀上墙头,再通过空调外机可以攀爬屋顶。丧尸的腐臭味已经飘了过来,来不及做更详细地计划,我把棒球棍插进腰间,一跃而起,踩上土墙,一个弹跳紧紧抓住空调下面的铁架,踢了一脚墙面借力,手攀到屋顶,脚蹬在空调架上,一个借力,翻身上了屋顶。
我向下看了一眼,好家伙,足足有个5-6米的高度,要搁平时我想都不敢想着能爬上来,估计是肾上腺素加上平时体能练的肌肉。还没等我庆幸,前后五只丧尸完成了会师。我突然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往左边一看,一个只有上半身的丧尸朝我爬过来。
我心下大骇,惯性地套出箭矢,瞄准,射击。丧尸头歪在一边,不动了。
怎么会在楼顶上有个半截身子的丧尸?我扫了一眼脚下的楼,透过被砸烂的窗户,房间里的狼藉一览余,每个房间的东西都被破坏殆尽,洒落一地的玻璃碎,木屑,杯盘狼藉。这不像是被丧尸破坏过,更像是被强盗扫荡过。
来不及思考,只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我赶紧重新规划路线。路程才走了一半,距离医生的小白房还有四个路口。
走大路,一溜烟跑过去?
不行,不清楚两边有多少丧尸隐藏在巷子里。晚上丧尸的行动虽然没有白天快,万一被围住了,我没有丝毫胜算。
通过我这么多天的观察,丧尸是靠嗅觉和听觉分辨人类,晚上感受不到光线,视力会更差。如果我用腐肉覆盖住我自己的味道,再像他们一样缓慢行动,这样他们就察觉不到我了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刚刚被打死的丧尸,可能他们白天都被太阳暴晒过,脑壳非常脆,爆头也变得容易了,下身肠子拖了一地,擦出一条血痕,两只干枯的手深深扎进地下。
眼下也没有办法证实,我强忍着恶心,用棒球棍把楼顶的丧尸敲碎,把丧尸的血涂满我的衣服,把肠子挂在脖子上,腐臭味几乎要把我熏晕。我顺手从旁边的挂衣绳上拿下来两个夹子把我鼻子夹住。然后缓缓走下楼。
我走得非常慢,手里握紧匕首,经过一个丧尸,它用空洞的眼睛茫然地朝我的方向瞥了两眼,腐烂的鼻子甚至还动了两下。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强忍着逃离的冲动,一点一点往前挪步。居然就这样骗过了丧尸。
在走过最后一个路口的时候,拐角处的场景让我吓了一跳,幸亏没有冲动跑过来。拐角是一个存放垃圾的死胡同,从外处看不到,这里聚集了大概十好几个丧尸,正在啃食着什么,我没敢细看,心里一阵后怕,要是刚刚一溜烟冲过来,他们啃的估计就是我了。
我挪步走到小白房,上了二楼,拉了一下门,果然是上锁了,我用透明胶把玻璃窗粘住,用球棒打碎玻璃,跳进窗户。
我拿出手电,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房子内部,脏衣服到处都是,还有各种包装袋、塑料袋,房间脏的没有地方下脚,完全不像是有活人住的感觉。
突然我听到一个动静,是棉鞋摩擦地面的声音。我忙把手电照向声音处,角落里一团黑影蠕动着,脏兮兮的毛发,黑到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棉衣。
是人?还是丧尸?
我不动声色,把弓弦拉满,对准头部,如果他有扑向我的动作,我射箭的速度一定会比他更快。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我们两个都保持同样的动作,一动不动。
他慢慢转过头,被手电照得睁不开眼睛。
我轻轻喊了声:“刘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