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几个人沉默地吃着姥姥在厨房故意留下来的一些米面。
平头叫上阿正,跟他一起到后山看一下。
眼看他们两个走出大门。房子里只剩下二麻子和一个他们叫盼娣的女孩子。
女生二十来岁,上身是漆皮羽绒服,下身是牛仔短裙丝袜长靴,衣服到处都是污渍,头发焦黄如枯草,双目神。之前听阿正提起过隔壁村有个小帮派,老大早年在城里搬砖,跟着就开始捞偏门,可能是为了躲债最后回到村子,整天游手好闲,在村子里打架赌博播黄色录影带。后面慢慢就形成一个小团体,盼娣就是那个时候加入的。她妈带着她改嫁,后爸一喝酒就打架闹事,她把家里的钱全偷出来,投奔了平头。
在农村,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八卦。一包瓜子,村里转一圈,基本前后几个村子镇子上的八卦都能听一遍。之所以对这个故事格外上心,大概是因为,如果不是姥姥姥爷对我的限包容与宠爱,我大概也会成为现在盼娣的样子。
旁边的二麻子则是一件牛仔外套,下面是一条制服裤子,肥大且不合身。他一双三角眼,眉头下垂,脸上跟他名字一样,爬满麻子。
他不时斜眼瞥一下旁边的女人,不怀好意。
盼娣吃完,正打算起身活动一下,突然二麻子凑了上来,上下打量着盼娣,开口道:“娣儿,昨晚进这家门的时候,我看见你好像被门口的丧尸咬了,快把衣服脱下来让我检查一下。”
盼娣忙把他推开,抓紧自己衣服说:“我没有,我离他们可远了,你别他妈瞎说。”
被推开的二麻子也不恼,冷笑一声说:“我早就知道了,你跟那个阿正偷偷眉来眼去的,你个小娼妇,你对得起超哥吗?”
盼娣气极,这个二麻子就是个搅屎棍,整天就是挑拨关系,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她上前用力给了二麻子一巴掌,还在他脸上留下三道指甲刮出的血痕。
二麻子摸到脸上的血,瞬间暴怒,把盼娣推到墙上,抬腿用膝盖踢她肚子。
盼娣捂着肚子趴在地上,还不等二麻子有下一步动作,突然一支利箭直直刺到他手臂。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二麻子“啊——”一声惨叫,捂着手臂跌坐在地。盼娣闻声抬头,看到被利箭刺中的二麻子,马上向窗外望去,看到了正冲上楼梯的我。
她指着我说:“她在那!”。
我头也不回地冲上楼梯,跑到天台。
二麻子忍着疼,把箭撅折,跟着盼娣上了天台,我站在天台边上向下望了一眼,看他们跟了上来,举起弓箭。
“别过来。”
二麻子一边冲我摆摆手,一边慢慢向我靠近,说着:“妹子,妹子,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昨晚被丧尸追,到你家躲避来着,真的,我们都没有武器。”他的手臂还在流血,用力挤出一个笑容,试图安抚我的情绪。
我警惕地看着他们两个,还没等我开口,二麻子猛地扑向我,想要抢我的弓箭。可他突然脚步一歪。
他踩到我铺了弹珠的木板,脚下一滑,失去重心,从天台边上滑了下去。
在掉下去的瞬间他抓住我的弓。巨大的冲击力,让我也跟着他滑落天台。
滑落的最后一刻,我双手攀附在天台边缘。二麻子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从天台摔落,头着地磕到下面的水马路上,随即就有闻到味道的丧尸赶来,啃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