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一翻了个白眼，奈地说：“我不是要控制你，告诉你真相是不希望你最后得知真相的时候会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后悔。选择权从始至终都在你自己身上。”

我沉默了，我还真的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吕一说的是真的，那安全区肯定不能回去了，知道了所谓的上峰的计划，我不可能助纣为虐。那我还能去哪里呢？“你有什么建议？”

吕一坐了下来，他说：“你有三个选择：第一，你可以留在这里，如果你相信我下午跟你说的话，那你可以加入我们。我们反抗军的队伍也在逐渐壮大，有你的加入，相信对我们会有更大的助力。”

不，我跟他们的目标一致，都是剿灭丧尸，加入他们的团队确实可以实现我的理想。但仅凭他的一面之词，我不能完全信服，凡事还要多做判断。

“但是，加入我们就意味着你要跟安全区的人为敌，以后你要对抗的除了丧尸之外，还有你曾经的队友，你能把你的弓箭射向他们吗？”吕一目光沉沉地望向我。

“第二呢？”

“第二就是回到你出来的地方。你说过你是跟姥姥姥爷住的吧，你可以回去，跟他们一起躲起来。安全区的人会以为你已经被消灭了，他们也不会那么严格地调查你的行踪。你回去可以很安全地跟你姥姥姥爷住在一起。我们也会在暗中保护你们。”

回家确实是避风港，姥爷知道了也会同意我回去的吧，毕竟出来后要面对的，可不止是吃人的丧尸，还有比丧尸更可怕的怪物。

“第三个，”吕一顿了顿，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对上我疑问的目光，他还是说了，“你可以回安全区。”

我以为我听了，他下午说了那么多的真相，现在又想让我接着做上峰的走狗？

还没等我反驳，他说：“你回去了，可以验证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等你完全相信我了，我希望你能作为我们在那边的内应。”

间道？“你要我做间谍？”

“对，”吕一站起来走到窗边，“以我们在外面吸纳人手，扳倒他们那些把持物资、囤积武器的人，实在是痴人说梦。但要有个人能从内部瓦解他们，我们的希望就大了。”

“你这么相信我？如果我对你说的话半个字都不信，一回安全区就把你们这里的情况都跟上面汇报了呢？”

“如果你这么做了，就是我判断失误了。整个青云寨都会被安全区的人抹杀。这里你见过的每个人都会死，阿爷会死，图雅会死。这是你想见到的吗？”吕一语气轻松，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如果安全区的人知道我没死，那不管是留在青云寨，还是回家，安全区的人都不会放过我姥姥和姥爷。一想到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黑衣人，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眼下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吕一似乎对我的沉默早有预感，他扯出来个笑容，说：“你不用这么着急做决定，先养好伤，到时候论你选择什么道路，我们都会支持的。”

说完他就道了声晚安，然后走出了房间。留下我一个抱着盒子，对着空房间发呆。

春夏之交，连绵不断的雨是每天的主旋律。噼里啪啦打在屋檐上，空气里带着黏腻，在人的身体上覆盖一层薄薄的汗。

我真的有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