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梅道礼往后退了一步,用右手的食指横放在鼻孔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兄台,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您多久没漱口了?”
斗笠男被梅道礼这一打趣,心里自是不悦,只是微微一怔,没有表现出来。接着他对着梅道礼抱拳行礼,问:“敢问这位少侠如称呼?”
梅道礼亦抱拳行礼,回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梅道礼便是在下。”
“没道理?何以会有如此怪异的名字?”斗笠男眉头一皱。
孙二娘也被他的名字逗笑了,呵呵笑起来:“没道理,好一个没道理,给你取这个名字的人可真有意思。”
万灵儿莞尔一笑,也觉得甚是有趣,只是被身旁的水公子一瞪,立马矜持起来,显示出原本的大家闺秀的范儿。
“让大家见笑了,在下姓梅,木每梅,道理的道,礼仪的礼。先父是希望他的儿子能遵守天下道义,学好世间礼仪,只是在下不才,未能恪守先父之所愿。”梅道礼早已对自己的名字习已为常,他也曾想过要给自己改个名字,可是一想到名字是自己的父亲所取,而父亲的大仇还未报,便心如刀割。
顿时,堂内的笑声已然消失。
“梅少侠,你可知在下为何要偷那厮的银子吗?”斗笠男打破了一时的尴尬,并指了他身后的中年男了问道。
“在下不知,还请赐教。”梅道礼对斗笠男又一次抱拳行礼。
“要不,你先问问那厮可知其故?”斗笠男目光再次转移到了中年男子身上。
这下,轮到中年男子紧张了,他故作镇定,身体却诚实地往后退,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怎会知,知道你,心里,想,想什么?莫不是,没,没钱,付,付账了。”
“那我来给你个提示吧?今天早上你在彩云镇东湖巷口做了什么?”斗笠男背着双手,厉声说道。
中年男子听闻,已是脸色惨白。
“我,我,我不知你,你在,在说什么?”中年男子已是虚张声势。
“看来,你的记性真的不行,今天早上的事,中午就忘记了,还是你只是不敢说,那我就替你说吧?”斗笠男鄙视地看了中年男子一眼,继续说道,“早上你在东湖巷口遇到一位老太婆拄着拐杖一不小心碰到了你,而你却敢把人家身上的钱偷走,你可知道,那可是她给那卧病在床的儿子买药的钱,亦是她全部的家当。”
“胡,胡说,简直是一,一派,胡,胡言。”中年男子脸红耳赤,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刚才不是说要去报官吗?让我吃官司,坐牢房的吗?那咱们就一起去吧。听说本县的县令是个铁面私,爱民如子、断案如神的好父母官,正好去见识见识。”
说罢,斗笠男便打算拉着中年男子走。
中年男子下意识地又往后退去,显然他已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