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暖香阁,蝶恋花房间。
芙蓉帐暖,账内却空无一人。
瑶姐儿一边听着墙根儿,一边儿满腹牢骚。
对面靠墙的软椅上,正襟危坐一俏生生的小公子——可惜,多了个光亮光亮的小书童。
书童此时正拿了只茶碗,扣在墙上窃听!
那书童先前来过一遭,给了银钱说借房间一用。银钱既丰,又能只拿钱不干活儿,当时还分外高兴。现在瞧见那公子模样,却是有点后悔。
唉!这公子,也真是冤家!
不与奴家快活快活,还叫奴家听这隔壁的****,真是好生磨人!
不多时,墙后的淫声渐歇,小书童轻唤了一声:“公子。”公子方才起身,也拿了只茶碗扣在墙上,听了起来。
烟花之地多是非,窃听什么的是常有之事,所以瑶姐儿全不在意。瞧着小公子那个样儿,定是生手,反倒更觉可人。
姜利之这边专心窃听。
“……那小公主怎么就客死异乡啦?这也太短命了!”隔壁的女声,议起今日最大热门。
“小公主,没有死!”雄性动物总爱在雌性动物前秀一秀高明,隔壁的男人亦然。
“此话怎讲?”
“要知道老爷我是谁!堂堂本草堂堂主!那黄不易还是本座送给太子的呢!”
太子?!姜利之默默记下关键词。
“如果小公主真死了,一个消失了那么多年的贱民,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问斩么?这不是在提醒大家——当年的永安宫之变么?”隔壁黄策继续秀着睿智。
“那是为何?”女声又问道。
姜利之隔墙勾勾嘴角,好想回上一句:当然是为了引老娘现身啦。
“哈哈哈哈,所以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黄策并不回答,反故作神秘道:“我还跟你说,最近,有人看到安乐公主了!”
“安乐公主?活的?”
“你这话说的!当然活的!不仅活着,还杀了晋王的小舅子!”
“那,老爷您,您可要当心啦!”
“我的小美人儿,担心啦?老爷我,又不是魏家那二楞子,门外的护卫,也不是泛泛之辈,美人儿你就放心跟着老爷我……”
姜利之并如意此间听得专心,哪里又知,在某个隐秘的角落,周安正手持千里望,紧盯着蝶恋花房间紧闭的窗扉,时不时还用传音符说着什么。
周安的话音刚落,暖香阁那边,不知哪儿来的一队官兵,气势汹汹冲了进来,如同一股飓风所向无敌地袭向二楼,吓得楼上楼下的姑娘们花容失色、嫖客们顿失雄风。
瑶姐儿听到动静,开门看热闹,却见官兵们直朝自己房间冲来,吓得连忙关上房门。
啪、啪、啪,大力砸门之声。
“五城兵马司,缉拿要犯!开门!”
瑶姐儿慌了手脚,看得出官兵们是冲自己屋内两人而来。她既惧官兵,又不信这俊俏公子会作奸犯科,正要想个好法子将二人藏起来,一转身,
屋内哪里还有两人身影……
与此同时,房门也被官兵一脚踢开……
————
在官兵们冲进暖香阁之时,不远处街角,也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
“天啦!是京都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