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转了个身，把奶油抹到了pine脸上。</p>
“丁哥。”袁谦抬头：“咱们下场比赛的入场券，能不能给我一张？”</p>
丁哥头也没抬：“干嘛？女朋友要来看？”</p>
“是啊。”袁谦大方地笑了笑：“听说是在我们的主场馆打，她就想来。”</p>
“没问题，我明天让人去拿。”丁哥这才想起什么，看向简茸：“每场比赛那边都会给我们发入场券，但这群人都不要，我就一直忘了跟你说……你如果需要直接找我拿。”</p>
简茸摇头：“我也不需要。”</p>
小白吃着蛋糕感慨：“还记得刚开始打比赛的时候我特喜欢发入场券，谁要给谁，直到后来有个傻逼拿我送的券去倒卖，我就再也没送过了……哎哥，这事你不是也经历过？”</p>
路柏沅用叉子掰下一块蛋糕：“是么？不记得了。”</p>
“我想起来了，就我们打次级联赛那会。”袁谦插话：“那会我爸妈也想来现场，我问你票还在不在，然后你说……票送给一个小黄牛了。”</p>
简茸咀嚼的动作一顿，倏地抬起脑袋。</p>
路柏沅若有所思，半晌才点头：“想起来了。”</p>
pine难得开口：“我怎么不记得。”</p>
“你当时还没入队。”路柏沅把蛋糕上的奶油撇开：“一小孩找工作被网吧老板赶出门，坐门口一个劲儿抹眼泪……我当时没带钱，顺手把票给他了。”</p>
简茸整个人都僵住了。</p>
袁谦疑惑：“那为什么说他是小黄牛？”</p>
路柏沅淡淡道：“身份证落网吧了，我又返回去取。那小孩正跟人谈票价，一抬就是两倍。”</p>
“咳——咳咳……”简茸被蛋糕呛着，捂着嘴巴咳个不停。</p>
其他人被他的动静吸引过去，简茸曲起手肘挡住脸，边咳边摆手，示意自己没事。</p>
“小小年纪就倒卖票，真真是人心不古！”小白愤慨：“哥你当时怎么没去逮那小屁崽子？！”</p>
原本是想逮的。</p>
但他当时赶时间，又看到小孩被热红的脸，沁满汗的鼻尖……就算了。</p>
简茸还在咳，路柏沅再看过去时，简茸整张脸都咳红了。</p>
路柏沅放下蛋糕，拿了瓶未开过的矿泉水递了过去。</p>
伸出手的那一瞬间，路柏沅好似想起什么，眉梢很轻地挑了一下。</p>
简茸没发现他的表情，伸手想接，却一下没能拿过来。</p>
路柏沅拿得有点紧。</p>
这种力道似乎只保持了一秒，简茸还没来得及疑惑，对方就松了手。</p>
简茸拧开瓶盖，连灌三口才平息下来。</p>
袁谦笑道：“lspl的票都能被那小孩卖出两倍价格……怎么说，还挺有潜力的。”</p>
片刻，路柏沅才“嗯”了一声，缓缓道：“事情过太久，记不清了。和现实有偏差也说不定。”</p>
话音刚落，路柏沅看到兔耳朵大幅度地上下起伏了一下，它的主人长松了一口气。</p>
散场后，简茸回到房间，把大衣脱了来来回回检查了三遍。</p>
确定上面没沾上任何脏东西，他抱着大衣去敲了路柏沅的门。</p>
刚敲响第一声门就开了。</p>
简茸说：“我来还衣……”</p>
路柏沅打开房门：“正要找你，进来。”</p>
简茸进屋后，路柏沅关上门回头，看见水手服下露出的那一截腰。</p>
简茸瘦，腰自然也比普通男生细。路柏沅只看了一秒就移开了目光。</p>
简茸刚进屋就看见地上被拆开的包裹，里面是个鞋盒。</p>
“打开看看。”路柏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p>
简茸愣了一下，没动。</p>
“你的生日礼物。”路柏沅说：“看合不合适。”</p>
简茸是想说“不用”的。</p>
但路柏沅的礼物……他又真的很想要。</p>
他收下这个礼物，等路柏沅生日的时候送一个等价的，应该也没关系。</p>
最终，简茸遵循本心，把大衣放到椅子上后蹲下去拆鞋盒。</p>
是双球鞋，乳白色和淡灰色拼接而成，鞋上挂着一个小吊坠，鞋侧的logo还有提花图案。</p>
简茸对球鞋不是很了解，只知道牌子是耐克，和这双鞋很好看。</p>
路柏沅抱臂靠在墙上：“上脚试试。”</p>
简茸的脚是四十码，穿上正好，只是和他身上的水手服不太般配。</p>
简茸坐在路柏沅的椅子上，低头弯腰左右看这双鞋，怎么看怎么喜欢。</p>
他刚想道谢，头顶忽然飘下来一句——</p>
“原来你没当小黄牛。”</p>
简茸心脏停跳一拍。</p>
……</p>
许久，简茸闭了下眼，然后认命地抬起脑袋。</p>
路柏沅仍倚在墙上。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垂眼问：“为什么没卖？”</p>
知道对方认出自己了，简茸做了个吞咽动作，过了好久才慢吞吞地应：“很想看……就不卖了。”</p>
路柏沅笑着“嗯”了一声。</p>
他们距离很近，一站一坐，路柏沅伸出手就能摸到简茸的头发。</p>
路柏沅似乎刚洗过手，手心有些凉，揉的力道比前几次都要重一点。</p>
他说：“长这么大了。”</p>
……</p>
简茸抱着大衣来，又抱着鞋盒走。</p>
回到房间，简茸靠在厕所门上大喘气，心脏跳得快要炸了。</p>
还没等他缓过来，桌边的手机突然震动。</p>
【丁哥：那身女装你还要吗？】</p>
【艹耳：不】</p>
【丁哥：那你换下来给我吧，我拿去收好。】</p>
是得找点事分散注意力。简茸揉了把脸，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p>
然后是裙子，领结，袜子……袜子……</p>
袜子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