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出身子探了个头,很快便大失所望瘫了回去。
蒲毕知没有做过多的表情。
反正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早就习惯了。然后心里安抚着自己便把身后刚伸出来的,摸了毒药的短刀又给收了回去。
整理过后,随手一丢。
“啪。”
一张白色的信封被扔在了桌上,信封口上面还贴着一颗红色爱心。
郑霁突然愣住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信封。
他伸手摘下了面具,刹那间身上的黑色帆布衣与面具消失了。面具下是一张极其俊俏的瓜子脸,灰黑色的蓬松卷发以及一双总带着困意的瞳眸。
他拿起了桌上的信封,然后对蒲毕知露出来一种我懂得的表情。
深情的将信封贴着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蒲毕知道:“你不会真要约我吧,还特意喷了一下香水,你这是什么恶趣味?”
蒲毕知嘴上撇出一丝干笑,心想着:“你懂个屁!如果是我,下次一定会把这个信封拿到公厕里先让它过一遍味。”
当然蒲毕知如何想,郑霁并不会知道。
对方正在专心地阅读这封信的内容。
时间过去了两三个小时。
蒲毕知站在那看着郑霁拿着信封来回左右翻来看去调整角度看了三小时。见对方将信件收好,他忍不经问道:“疫医,看完了吗?”
“除了花里胡哨的底纹,就是一封普通的邀请信诶,没意思,根本就没有我想看的。”郑霁可没有阅读癖,早就速读完整信件的内容,耽搁三个小时纯粹是他故意整的活。
“疫医是谁?你以为我是疫医,其实我是郑霁哒。”面对蒲毕知的提问,郑霁倒是摆出了一脸无辜的样子。他举起了右手拿着大拇指着自己并恬不知耻地骄傲地说着。
蒲毕知很少爆粗口,毕竟是经过时间长河洗礼的。除到了非要爆粗的时候才会爆粗的,当然除非没忍住。
“你这混蛋为什么!”他用着日语震声道。
当然这句话没起到什么用作。
“现在只有神州地区的少部分地方还在使用这一种语言,没想到你这个老古董也会去看特摄剧啊。”郑霁借题发挥着,还顺带指了指不远处的电视机和DVD。
“不要再试着套近乎了,该知道的都已经让你知道。你都在我这住三年了随你心里怎么想也好就算说我在「非法拘禁」也好,只要是「房客」就没有拒绝过我亲自带来的委托。”蒲毕知加重了语气,并用着带有说教口吻的断句拿回了话语权。
“老板,你这个时候给我装深沉,现在就来了封信,我就要去听这上面的话做事了?”郑霁说着假面骑士中wizard变身音效的谐音嘲讽道。
还没等蒲毕知反应过来,郑霁就又摆出正经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说到正题吧,那个这个托我办点事。说是我接近真相的唯一机会。”自顾自说着郑霁,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叫什么‘赫菲斯镇’?”
突然他又停下了脚步提问道:“委托人是男的吗?”
“这么嘛,不是。”蒲毕知思考了会儿,二者对视许久都以会心一笑结束。
“什么嘛我也美什么好担心的,其实你们从来都不会让我出这个门的,对了现在‘楼上’还在营业吗?”郑霁伸着懒腰继续说道,“那这样我安排下时间,等个十几天再走。”
“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你需要的东西了。还有楼上没在营业,因为上次来了个叫芳村的客人把我库存里几乎所有的咖啡材料都给买光了。”蒲毕知转头道,“还是说你的问题吧。那地方可不好找,我简要地背过了一遍联邦的地图,一般正规的交通工具应该是到不了那里的。”
还没等蒲毕知说完,郑霁大半个身子已经离开房间了。
很明显蒲老板说了这么多,他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可我现在只想吃下中午饭,然后再回来继续睡到明天中午。”郑霁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感受到了满满的阴谋味,随即快速开溜才是真理。
房间空内只剩蒲毕知孤身一人。
他右手一挥,一块有带墨绿色的不明魔法纹路图案出现在其面前。
“每次都要我做坏人,生活不易啊。”蒲毕知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着,“话说这小子怎么回事,不是男人就一定是女人了吗?”说罢,便从纹路图案中抽出了一卷用肉眼就能观察出年代久远的卷轴。
……
酒厅内昏黄的灯光照耀着四周。
都是空着的酒桌,如老板所说,还没有到营业时间的样子。
吧台处有着一盏白色的顶灯向下打着光芒。
一位身着黑白色女仆装的女子正在低着头调试着她的那瓶酒。
修长的睫毛下是时而迷离时而专心的蓝色瞳眸,细致入微的动作配合着她那幽绿色的卷发在摆动着,好像每一刻都能够抓拍到令人美到窒息的画面。
这时门开了。
郑霁走进了酒厅。
站在门口的他打了一个小哈气,门外那白色的丁达尔光束与室内的暗色光在他身上交印。
“依芙姐。”他左手仰起右手绕后伸了个懒腰朝着吧台走去“这不还没到营业时间吗,是蒲老板特意叫你来的?”
“他还没这个胆子,我来这只是我愿意。”依芙放下了酒杯,“说到底,我和你一样都是这酒店的房客。”
“怎么?我的郑大医生要去干嘛,是又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需要你去处理了?是外星人入侵,还是隔壁家母猫生了只小狗之类的大事又要你出动了?”依芙用着颤栗的语气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捂着嘴使自己尽量不要笑的太大声。
郑霁厉声回道:“你不要空口污人清白,医生,医生的事情怎么能算……”
“行吧,行吧这个梗都玩烂了。你们男孩子不都喜欢去拯救世界或者是探索神秘邀请的吗,怎么今天却没这劲儿了?”谈笑的话语间依芙已经从不知道那端出了一盛看起来还算精致的早餐,嗯对他来说算是早餐,“喏,老样子。”
郑霁顺手接过,一手拎起一块面包正往嘴中送去。
面包到嘴边还没进去,只见郑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嘴角露出一丝参透阴谋的味道。
刹时,有几道细致的白光闪过。
面包被均等的切成了八块小份,而中空的部分里有一颗白色的小药丸从中露了出来。
“这也想算计我?”说着郑霁特意地挑出来药丸,然后还满不在意地吃起了小面包,“律界联邦最近刚上市的特效安眠药,说实在的昏睡红茶都比这招管用。”
“你们拒绝我外出的次数,就跟我吃过的面包一样多到记不得了,结果现在又要请我走了?”郑霁正说着还举起了其中一小块。不过话唠在嘴边还没有说完,就见他一头昏沉着地重重地磕在了吧台上。
“我也算计到你算计到我了,所以在和面团的时候我就加在里头了。”依芙单手扶额,无奈地回道。
不清晰的听觉:
“那咋们现在怎么:他整出去,还能不被FBL之类的联邦调查组织发现?”依芙道,“说实在的,现在我反倒还有些舍不得这家伙,想到以后就只能面对你们这些油腻的中年木头,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失落啊。”
“我已经很久没有调用过[任意门]了,要不我去看一下厕所里的马桶?”蒲老板冷酷无情的提议声,最后一次在郑霁的脑海中回荡。
一切又重新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