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不仅可以收到巨额的财富还能获得一位如天使般美颜的妻子。
当然事与愿违,婷·克莱曼自然是听出了墨格的真实身份。同时她也清楚墨格的为人,以及家族中其他长辈与墨格之间有来往的关系。
若是自己的回答不能让对方满意,甚至会导致墨格恼羞成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婉拒也是不可能,从镇子里女工那听来的残忍传言,就可以证实这一点。
万般无奈下,这巡夜的佣人成了救命稻草。
虽然逼走了墨格,但这故事最终的结局还是那样惨痛卑劣。
圣诞节的那一天。
克莱曼家族支离破碎的前夕。
她在餐桌前的祷告着某项约定。
几年后,在小镇的中央广场上。
火焰与质讨声中,她坚贞的身姿被穿刺在木桩上。
意识在闪断的最后一刻,她的灵魂在吟唱着:
“主,若您能听见我微不足道的声音。”
“请降下甘露,洗涤污秽。”
“这烈火中燃烧的不止是我的灵魂,还有这教廷中的罪孽。”
“我已经爱上了那位外乡人,那位瘟疫医生。”
“即使他没能履行约定,我依然会留在这里等他回来。”
“百年、千年,以紫罗兰与薰衣草为证。”
梦魇似乎在燃烧的焰火里化作尘埃。
但相同的宛如碎片式的幻境却出现在了梦中,郑霁的梦中。
如惶如恐,挣扎着游离的灵魂,那骇人的旁观感,让这位超能力者在面对每一刻每一秒都显得那么无力。
宛如刀割入心头神经大脑,如蚁蚀灼伤理智与思想,那并不用留下伤痕的利刃肆意切割。
仿佛湮灭一切的静寂如万丈深渊升起,那笼罩于虚无之上的无边无际的难以用眼界窥探的是过去、未来、现在,不曾见过的记忆。
梦魇如此所说,却又不同。
它宛如寄生的腐兽般吸引脑髓,紧促有序的制造出空洞,难以填补的空洞。
冷汗中手心已经拽出甲痕,呼吸中鼻翼已经躁动不安。
那翻滚着的难宁着的窘迫着的,若谈论成巨石与心脏,那便是被西西斯弗从悬崖顶上压破的凡人胸肋。
他发现了,终于发现了。
那存在于云层大气之上,位面与宇宙之间的飘渺的身影,或是说不可被语言赋予意义的身影。
这一刻迎接的将是从未有过的混沌。
和往日完全不同了。
那心中思维殿堂上的庄严大门,远不及这为了见全貌的星雾这般令人放弃思考。
这刻或许是了解的机会了。
但却是郑霁无法把握的机会。
仅有的理智分析出仅有的逻辑,那便是「视界」所不视之处,现在便如丈量尺般不过是在尺末处划上一笔痕迹罢了。
现在也是唯一的机会,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