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环内敛,但肃杀之气依旧不断。
婷的身上流露出未曾出现过的气质与神情,忧郁却不带含情,像是一种处事的担忧可又不曾见着对它物与自己的怜悯——只有无限接近死亡,才能理解生命的真谛。
咕嘟冒泡声振鸣的发响,每一声流水的滚动都像是万赫雷击千斤墙压,那雕像上的深浅者之王面容狰狞,却不像是在对刚才对局的结果表示不满,应该是有着别的什么意图。
列如:
主空间的大厅内。
“这些深浅者的体液……或许可以拿来当油漆,虽然臭是臭了点,但说不定有谁会喜欢呢。”说着郑霁挥了挥手,粘黏着前臂的绿色液体只被甩掉了部分,“还好这次没有穿长袖。”
大厅内水位线褪去了近半,在钢琴等高家具的顶上都能看见那些积留下来的黑泥。而先前那些接近40只的深浅者,能跑的就已经跑了,作为没能跑掉的绝大部分都已经被郑霁拿去练手术刀刀功。
看着现在遍地的尸体,已经不清楚究竟谁才是怪物了。
排水声,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着。
这扶手的“柔软”瘫痪的样子完全给不了人安全感,还好这烂泥只是有附着性,要是在带着点腐蚀这房子可能就是危楼。
一步步走下楼梯,看着流水逃离的黑色遮挡盖,能看见被掀开位置的背面下方,有着一个隐约发闪的标志物。
“这个应该是个临时幻梦境的通道,还藏的挺隐匿的。”那图标似菱状四边,中框间的五道划痕按着某种令人舒适的比例,连结分块。
在流水完全褪去时,图标暗淡失去光彩,同一时间快速地盖上了。
极速的白光闪过,一只手术刀划裂了地板镶嵌在遮挡盖之下,硬生生的撑起了一个小口子,毕竟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给我一个手术刀,我就可以撬动一个史蒂夫’。
……
子空间,幻梦境中。
“杂修,三千烛火罚。”提左手伸掌,数不尽的红色薰衣草圆阵出现在婷的身后,完全不需要多余的吟唱,阵型外圈周围就完成了法术的预备式。捆绑环的龟字型铁链花纹开始环绕。
降手挥掌,术式发动。
不尽条黑色冥火,像是离弦的弓箭,速度接近马赫几数单位,瞬秒间就攻击到了雕像之前。
一道不可见的屏障挡下了所有的攻击,烟消雾散间能明显看见,那雕像之外包裹的椭球型‘护罩’,所有的攻击都无效化了,无法击穿敌方护甲。
“呵。”婷看出端倪。随之右手一挥,冥火的形状缩紧变得实体修长,再一击,能听见巨大的类似于泡沫破开的声音。
打起响指,数阵合一展开出树状图般的血红枝条。
“还是快点结束为好。”红眸竖瞳完全展开,同时柱状图也发生了变化,树痂间揉团张开了三支红黄血瞳形的能量结晶。
双手悬空一前一后,半握拳。立身摆出了拉弓式,由树状图上三支结晶融合而出的巨大箭矢同步了婷的动作,蓄势待发。
挽弓。
弦剪离弓的那一个,除了风劲巨大的速箭声外。还有一声,天顶玻璃破碎的声音,除了散乱的玻璃碎片、糜烂海带外还有不计其数的绿灰色的深浅者从天而降。
很遗憾,即使如此它们也没能拦下婷的攻击,箭矢经过的地上只剩下了成流翔状的波浪肉泥,而被削减了大半的箭矢从形状上来说虽已接近常态,但按照冲劲的势头却丝毫没有减弱,依旧在朝着雕像冲去。
“小姐,冷静点。”那比冥火箭矢还要鲜艳的黑色残影,已一种极快的速度越劫到箭矢之前。
“这壁画还挺高的,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这跳一下还有点累呢。”一米九的纤细身材,身着粗麻黑色布衣袍,背对着婷嘀咕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