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轰鸣声,如万钧雷霆集中一点劈中了一根,存放在空地玻璃瓶中的‘黑蜘蛛’鞭炮。主声沉闷,回声零落鸣响。
随之而来的,是完全没有成长征兆的颠簸振动,范围据体感来说是分布全厢全车。
此时的列车就像是一颗高速旋转的陀螺仪,虽没有《弹丸论破》做‘黄油酱’那么刺激,但给人最直观的感觉也就同你踮起脚尖,来一套2880度托马斯回旋般的吃力。
因为郑霁至始至终都靠着栏杆,所以很有幸的获得了大部分减震的效果。
但除了他,那几位因为争辩讨论而站在车厢中间的就没那么方便了。就是因为多纳多雷这个胖子,他来了一个滚动,导致原本还和深田作二一起维持稳定全员的八哥之间的联系被打断。
最后殃及鱼池时,整节车厢的混乱程度堪比醉汉打保龄球,一个碰一个。
这次混乱维持了六秒,当然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漫长。
包括郑霁,虽然自己不用担心和他们一样会被甩到飞起,但躲避这一些人形导弹,还是需要花费了很大的力气。
而八哥的平衡性却很好,凭借着爆发的身体核心力量,也很快在震荡中找到了支撑点,便也提前准备好了‘接人’的工作。
结果车有不测风云,就像是整蛊游戏一般,最后他们只接住了快要甩向地面的,上杉西子一个人。
剩下的人几乎都是以脸砸地。这一趟下来,虽说都是轻伤,但各自遍布的范围都还是算广,不过还是有本能的保护重心,两个重点都相安无事,各位男士都可喜可贺。
那来自末节车厢中的外力就像是一位身处黑暗中的神明,祂用那无形的晶胶混凝状的巨手,像是动物原始的娱乐一般,提起了列车的末尾,开始狂躁地摇摆。
我极度怀疑这车上,有人姓汪。
心想着,也不顾旁上杉西子的感谢。见四周的人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也能好好喘气了,郑霁便起身开始观察起了车厢内部,一人朝着前节车厢门走去。
“这个时候,还不是不要去打扰别人了。”八哥也估计出了郑霁的想法,伸出手去示意性的拦住了他:“忘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总不能一直用‘你’来称呼吧。”
“也可以用‘那谁’,我不建议的。”郑霁一个右撤步,就离开了八哥的臂长范围,说罢便是要继续向前走去。
不过那半步还未来得及迈出,身后的八哥也转过了身,再次伸出了他的手做出了握手的姿势。
“叫我‘乌鸦’吧。”
郑霁没有回头,在回话后便又继续向车厢间门走去。
毫无科技感和配色设计。纯黄色间门,双开拉杆外加单面镜。其镜面也不知多久没有擦拭清理过,倒映出来的呈现,模糊到只能看出色块。
拉杆偏中部的重叠的多链生锈划痕,估计是它曾和铁链之类的制品,进行过捆绑后留下的。
郑霁来到门前还在观察着什么,而此时其他人也见状,在八哥的默许下也朝着这个方向慢慢走了过来。
缓缓伸出了右手,在快要触及拉杆的瞬间,郑霁又停下了动作。
左手收入衣袍中,凭借着手术刀将自己右半臂的衣物从内部给剥了下来。
捆在右手前臂,套圈,打结。
“先别靠近。”见势奇怪,八哥就又举手示意,阻止其他人继续前进。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头脑风暴时刻,郑霁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还是将手握紧了拉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