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节的前夜。
微微的小雨洒下了静谧,给这座哥特城市群带来了别样的美感。
门栏的台阶上、金盏花花圃中、路灯旁、街道上,青年人对于化妆的热情依旧不见,对于他们来说亡灵节总共有三天。
就像是万圣节一样,他们也会把自己打扮成精灵古怪的样子,代表对于死亡的尊敬。
在当地人的眼中这个充满宗教色彩和艺术色彩的节日,已经慢慢褪去了宗教的颜色。人们以此纪念已故亲友,接应灵魂归回到最初的家乡。
就像大卫伊格曼所说的那样,人的一生只会迎来三重死亡,第一重死亡,是在你身体的机能停止运转之时;第二重死亡,是在你的身体被运送到坟墓中的时候;第三重死亡,是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刻,你的名字最后一次被人们提及。
“人畏惧死亡,说明人是为等死而生的。”郑霁在窗台上看着街边的雨景,说完便小酌一口手中的龙舌兰,“人生来就是孤独的,否则人应该是成双成对的死去。”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抹开玻璃上的雨滴,却完全将注意放在了街道上。
那些结挂在空中的彩纸以及荧光骷髅头,如彩虹般色彩的城市在雨水和夜幕中沉淀了下来。
路边的空座只摆上了果篮和桌布,得亏是天气预报安排的及时不然问题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看着好几对年轻人成对从街道走过,郑霁也不免失不了尴尬,摇晃着酒杯扶额道:“头疼。”
这波人慢慢离去他也准备休息了,即使睡不了觉也可以眯会不让自己的精神过度紧绷。
刚站下书桌酒杯才放稳,就看到一个披着彩衣的身影从这栋房子里跑了出去。
他左顾右盼的选择了离人群的反方向,转身后快速逃去。
“这又是什么,偷偷幽会?”郑霁白天大致了解过这栋名宿主人的家庭情况,不得不说出现这种情况挺意外的,“好像也不管我的事。”哈切了声端着酒杯就要离开窗口了,可余光突然瞄到了什么,又猛地回头看去。
那是一朵鲜红色的气球,稳定的漂浮在空中,正飘向那人离去的方向。
“嗯,关我什么什么事。明天还要过节,人多眼杂,我都打算离开这座城市了。”郑霁说着又不自觉地摇晃起红酒杯,“嘶,嗨。”这转身还没走两步路,离床铺还是有那么些距离,他将龙舌兰一饮而尽放在了桌上。
微风吹动着窗帘,房间内二楼的窗户展开着。
......
詹姆森披着彩衣,在小雨中疾跑。
他逐渐朝森林公园的方向靠近,左顾右盼着,这周围的民房几乎都熄灯休息了。
咽了口口水便加快了脚步,向前猛冲。
头顶上,鲜红色的气球更先一步越过了他降落在森林中。
詹姆森气喘吁吁的来到公园大门前,他摇动着铁门确认被锁死后,又走到了围栏旁从最右边开始数到了第十七支栏杆。
直力将它拔起,恰好够他的身体穿过,他小心的迈着大步因为铁锈的原因在栏杆的地端还有着一块尖刺若不慎就会刮伤自己,可惜他披在身上的彩衣被狠狠的划了道裂口。
詹姆森看着降雨逐渐增加,也不敢继续耽误,左顾右盼确认情况后便将衣服先扔到一旁的大象滑梯底部。
他一脚一步踩在积水的草坪上,激起了不少污渍粘黏在了衣物上。
撇了半天也撇不干净,抛去了心理负担后,便快速地向公园种植林走去。
“你们在哪,我已经来了,喂。”詹姆森小声地在密林呼唤着,像是在小心遵守着某项协议。
十几声下来也没有人回答他,他逐渐朝密林的更深处走。
里面只有潮湿的空气与遍地的腐叶,雨水甚至无法到达这里,全被高耸的树植遮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