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巴尔思分工合作只是第一步,如果到天亮还是不能联系上教授那么我也会骑马出去寻找,绝不会站在山顶坐以待毙
天亮了我就可以分辨出该有的方向,搜寻并不会耽误我用电话联系教授实际上如果一直到天亮教授的电话还打不通那么能够打通的几率几乎为零了
电话不是坏了不是没电了就是被人或者什么东西拿了去关机了
我有这种心理准备,即便联系不到教授也一定要找到他
我的嗅觉很好,我最熟悉教授的味道,甚至相对父亲的味道母亲的味道我最熟悉的还是教授的味道,母亲我已经足足十六年未见,父亲我一年也就见一两次
父子间还是那种冰冷的陌生
咯吱咯吱,我听不见磨刀的声音,我看得见,那把杀羊刀不知道沾染过多少红色的养血,也不知道是否杀过人是否沾过人的血
如果没有我怕是很可能会成为第一个
那女人很认真的磨刀,磨刀的动作很熟练,熟练而简练,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庖丁解牛手里那把杀牛刀
在庖丁解牛当中几乎从未有人提过他的杀牛刀,可我偏偏对他的杀牛刀感兴趣的人
所以当再一次重播无果以后我笑了,“你占卜的结果教授在西南对么?”
那女人已经用龟壳占卜过,只不过把我和巴尔思全都赶到了灶膛外间,她一个人跪在地上占卜的,结果她跟巴尔思说了没有告诉我。
本来我根本不想问,突然想到庖丁解牛的杀牛刀,突然想问就问了。
那女人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竟然布满温柔,“孩子……是西南。”
她再一次叫我孩子,每当她尽量温柔的说出孩子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浑身上下都会一阵紧张和难受,就好像有十几条蛇在五脏六腑里搅动撕咬。
“不要再叫我孩子,我不是你的孩子也不是孩子。”我忍不住有些幼稚的跟她争辩。火光映衬下的女人没有停止磨刀的动作,依然熟练而简练。
“孩子,不要怕,天一亮我就给你杀一只羊,让你吃新鲜的羊肉。”显然她绝不会放我走,让我来到山顶给教授打电话已经是巴尔思在那女人那给我争取到的极限。
巴尔思只能帮我到这,剩下的事情要我自己处理,我不怪罪巴尔思相反还感激他,我有自己承担剩下来所有事情的觉悟。
我笑了,趴在冰冷刺骨的冰雪地上对着火堆那边的女人笑了,笑的很真诚,眼神纯净,那堆篝火距离我的位置不过三米多,可是风向吹向女人的方向,我看得到篝火红色的火苗近在咫尺却感受到一点火光的温暖。
我笑了,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那火光钱磨刀的女人笑。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笑是好看还是不好看,是吓人还是不吓人,我只知道我在笑,一直把那女人笑到终于停止了手上磨刀的动作,站起了身子,往前走了两步,弯下腰,伸出手,“……你……怎么了?不要想不开……”
那女人开始害怕,被我笑的害怕了,她开始紧张,她以为我要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