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突然笑了,“你们卖不掉的,这属于国家一级保护文物,没人敢买。”
我知道我说这话很幼稚,因为无论国内还是国外文物黑市、走私、侵略掠夺从来都是存在的,我这样说只是要证明一件事,向巴尔思和那女人。
我确定眼前方桌上的c龙是真品,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守护,谁也别想把它卖掉。
谁知巴尔思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诡异的笑了,“小子,要不这条c龙给你然后你花钱把那个死人给安葬了,好么?”
难道这又是两人的诡计?
我的心再一次下沉,他们为什么非要我去安葬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那个人到底是谁?
是我失踪多年的母亲么?
想到这我的身体一下子变得透心凉,从里到外再也没有一点温暖,像个死了好几天的冰冷的死人。
那妇人看我吓成那个样子也不劝慰,也不嘲笑,也不火上浇油,她默默的拿起酒杯,我以为她要继续喝酒,可是谁知她突然用自己左手食指在酒杯上方轻轻一探,那杯酒居然腾的一下子着了火。
酒杯上闪烁着蓝色的火苗,酒很纯,现在许多白酒温热了想要点都点不着的。
那妇人一手托着酒杯另一只手在蓝色火苗上面画圈,嘴里念念有词,我听不到耶看不懂,女人的脸色突然变得肃穆而可怕,好像一下子进入了另一个境界。
妇人开始把酒杯上面的手直接伸进火里,她的表情没有任何狰狞,她似乎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和灼烧感。我以前从未见过这么怪异的情况,只是教授会偶尔讲一些他年轻时候参与某个墓葬考古发掘的晚上发生的怪异事件,教授说他不信鬼神所以从不害怕,他讲述那些离奇故事的时候情绪也很稳定,可是我还是注意到一个别人无法发觉的细节,那就是每当教授讲起那种事情的时候他嘴里发出的气味是不一样的。
平常教授看起来邋遢实际上却是个有洁癖的人,衣服两天一洗,一天早晚两次澡,早晚刷两次牙,平常上课之前一定会吃一块口香糖,所以他嘴里非但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反而一直很清新。
只有他讲那种事情的时候他的嘴里会因为紧张而发出一种淡淡的臭味,像是尸腐的味道,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巧合而已,人吃五谷杂粮再干净的人口腔里也会有味道,但是大学四年每次教授讲起古墓事件都会如此,那么这就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巧合那么简单了。
这事我谁也没有说,连教授也没说。而现在在陌生的冬至的蒙古大草原我居然又闻到了那种口腔里发出的味道,尸腐的味道正从妇人的嘴里源源不断的发出,我紧紧盯着,努力闻着。
由此我几乎可以断定那女人一定也去过古墓,而且还不止一座。
甚至这是一个从小到大都游走于坟墓的女人。
我没有害怕,我熟悉这种感觉熟悉这种味道,对别人是恐怖的事情对我则是难得的机会。我对巴尔思和那女人正在逐渐了解他们对真实的我却还是几乎一无所知,这才是对我最有利的情况。
妇人突然把伸进酒杯火苗里的手猛的往上一扬,火星四溅,本来一团蓝色幽灵一般的火苗瞬间分散成无数个,星星点点从高处下落。
下落的方位不是那妇人的位置而是像长了眼睛有了灵魂一样奔着我而来。
我没有做任何躲避的动作,睁大眼睛,直接面对,我跟我的教授一样,不信鬼神。
火星很快消失,我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我看着对面开始变得极为诧异的女人,她显示猛的一愣然后下意识的冲着我睁大的眼睛挥挥手,她在试探我还有没有知觉跟反应。
我的眼珠开始不动,身体僵硬,女人马上又从诧异当中缓解过来,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骄傲,对着她对面的巴尔思开口。
“好了,现在这个孩子是个活死人了,我们可以继续说说那个人的葬礼了。”
巴尔思没有立刻回话,他也很好奇我的情况,他好像也是第一次见那女人使用这样奇怪诡异的方法来夺走一个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