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条一句话的汉字短信他两秒钟就能看清楚看明白,巴尔思看了明显一愣,他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对着我招招手,用眼神告诉我不会伤害我,让我靠近点。
然后用几乎无法听见的声音对我说,“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轻轻摇头,又晃了一下手里的手机,那意思这里根本没有信号,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刚刚接到求救信息的。
巴尔思双手放在身前示意我不要着急,再次用接近唇语的语调告诫我,“没准他喝多了,我联系一下试试。”
巴尔思有自己的手机,这间房子里没有信号,所以他马上走到院门口跟妇人沉声叮嘱了几句什么,我没办法看见所以根本不知道内容。
然后巴尔思大部走了出去,我知道他要爬上上面的山顶,山顶西南方向偶尔会有手机信号,这里就是一个困龙阵,是现代社会中最原始的地方。
这里没有公路没有信号没有工业,这座房子下面是一座墓葬或者宫殿,这座房子被四面小山包围以及完全遮挡,这座房子本身就好像一座活死人墓。
那妇人就守在门口没有动,看样子巴尔思应该是警告她对我客气点,我相信巴尔思是去联系教授了,我的手机又失去了救命的信号,只能依靠他了。
我站在门口跟那妇人对峙了几分钟后就重新回到屋内上了土炕,我还特意脱了鞋,这是一个重要信号,我跟巴尔思已经达成某种一致,我等他回来不会再逃走,谁也不要在这期间招惹我强迫我,否则我就拼命,就玉石俱焚。
反正我刚才已经用自己的力气和愤怒再一次让那妇人知道了我的混不吝和不怕死。
来吧,有种就来。
那妇人在门口又站了有20分钟这才回到屋子,她找了一卷透明胶布和几张旧报纸把我刚才破坏的窗户暂时封上,否则天黑了夜风很冷,外面气温零下四五度,会冻死人的。
我不在乎她做什么,只要不惹我就行。
我根本不愿也不想看到她,我觉得她简直就不是一个人,可是我内心深处又有些渴望好奇她的故事,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真的是个母亲么?
真的失去了女儿么?
我尊重全天下所有的母亲,因为我的母亲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听着,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不管那个孩子多大,是活着还是死了,我都尊重你,但是你也不要再对我说那些疯话……愿意说就对着我的眼睛告诉我真相是什么。”
“你不是个疯子,你故意装成疯子。”
既然躲不过,既然我现在在妇人的房子里那么我就直接正面面对,这很难可是真正开始主动跟那妇人沟通的时候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
相反说出来还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妇人看着我的眼睛,不说话,连孩子都不再说了,目光里有焦急,有忧郁,有呆滞,有痛苦,有怪异,有绝望,我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眼神。
我也看着她,直到外面想起巴尔思沉重的脚步声。
那种沉重跟以往他巨大体重带来的沉重不同,我知道教授真的出事了。
巴尔思手里用力捏着那个屏幕已经刮花不知道多少次的华为手机走了进来,那妇人并不在乎我们达成了什么协议也不在乎他出去干什么了。
巴尔思对着我摇摇头,目光沉重,可是摇头代表的含义太多了,是教授没救了还是联系不到了?
我继续盯着他的眼睛看,巴尔思再次沉重的摇头,不过这次终于开口了,“手机关机了,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