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思从衣兜里拿出教授送他的那个精致银质酒壶,拧开精致的银质盖子喝了两口里面的五粮液,我熟悉那个银质酒壶,只能装三两酒,也熟悉那里面五粮液的味道。
因为在这之前那个酒壶和酒壶里的五粮液是我和教授之间的秘密,只有我知道他总是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偷偷喝酒然后再大把的吞口香糖。
这次我跟教授一到巴尔思的残破帐篷巴尔思就看中了这个酒壶,我以为教授肯定不会送出去,这是他的宝贝,谁知他毫不犹豫的赠给了巴尔思。
巴尔思也如获至宝从此不离身,里面的五粮液更是一口都舍不得喝。
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他拿出那个酒壶第一次喝了两口里面的好酒,他吧嗒吧嗒嘴,努力的享受的回味五粮液的味道,微微皱眉,似乎并没有喝出跟平常的三块钱一斤的劣质散酒的区别。
不过他还是舍不得再多喝一口,我知道他在思考在衡量,因为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时候出去在荒郊野外找人说实话成功率几乎是零。
兴隆洼那边的地形颇为复杂不像赵宝沟这边平坦地域多。
“阿日善,你这里有旗里的地图么?”巴尔思问那妇人,那妇人顿了顿然后走出去翻找了。
巴尔思趁机跟我说出他的初步计划,“听着,咱们不能无头苍蝇一样大晚上去找一个人,天冷路滑到处都是冰雪,一个不注意就摔坏了就掉冰窟窿里。所以要找也是我去找,你留下去山顶继续用手机给他打电话。”
“他没回学校去了兴隆洼肯定有他一直想去的地方,一会阿日善拿来地图你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地方。”
巴尔思的思维十分敏捷清醒,毕竟他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户,我对他的分工也没有太大意见。他说得对,月高风黑到处都是冰雪,这样的时候我跟着出去找人基本上就是个累赘,何况我对这里的地形地貌完全不熟悉。
同时又一个难题摆在我面前,我怎么都不记得教授说过他在兴隆洼有什么非要去的地方,眼下这才是最致命的。
可以说自从来到赤峰草原我的运气就没好过,幸好我早已经习惯并不在意。
但是在母亲离家出走以后极少交流和见面的父亲以及一起生活了快四年的教授就成了我最亲近的人,我一定要把教授救出来,不管他在哪,不管他遇到了什么事。
母亲从小用棍子让我记住十一个恩人的名字,到我长大以后变成了十二个,唯一多出来的一个是沈墉伯,我的老师。
那妇人好半天才找来一张不知道什么年代的赤峰地图,唯一的好消息是可以确定是建国后的,这样就好,至少主要的村镇区域划分基本没变。
我的注意力迅速集中在眼前这张古老的地图上,我的手沿着老哈河的流向从赵宝沟滑向兴隆洼,接着我打开背包拿出自己绘制的赤峰以及朝阳地区古文化遗址地图。
我的地图结合赤峰地图更能定位教授的去向。
可我研究了大概半个小时还是一头雾水并没有找出答案,教授平常讲解红山文化的时候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一带而过,他这几十年赖以成名和在国内外考古界取得卓越地位的是他对古文字的研究还有帝王级别陵墓的发掘。而整个西辽河流域红山文化范围几乎全都是非文字文明时期,跟他的研究方向背道而驰。
我也很吃惊他把我一个人带到这里然后自己偷偷跑掉了,结果却是虚晃一枪没有离开现在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
见我好半天没有进展巴尔思终于不情愿的把目光投向旁边一直毫不在意毫不关心这件事的阿日善,“阿日善,你给占卜一下吧,你不是有祖传的龟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