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忙,忙到根本没有什么时间跟我聊天和共处,绝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工作。
我除了看书和跟大个聊天以外也在脑子里梳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好像我的生命突然到达了某个节点,我的人生重新来到一个新的十字路口,我需要做出选择和抉择。
我没跟大个说起这边发生的事情,大个很担心我,担心的就像是个新婚的小媳妇,每天都会问我怎么还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找到教授没有。
我的答案平淡直接没有实质内容,马上回去,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教授找到了师母也来了这边,不用担心我还是多研究你自己的实习课题吧。
大个要实习的地方也在北方,他要去的是二里头考古发掘遗址,那里埋藏着大夏朝所有的秘密,大个不是一个人去的,是去了一个小组一共有12个人,他们有各自不同的分工写作不会寂寞也不会迷茫。
全班人都不会寂寞和迷茫,他们都是被分到不同的小组出去田野考察的,只有我是个例外,例外中的例外,就像全班只有我是个残疾人一样。
“我明天半天课,上完课就过去找你们。”唐婉大小姐来了信息,实际上这几天时间我们沟通的不多,我内心刚刚萌发的一点恋爱的冲动很快就被眼前突如其来的灾难冲淡了。
直到收到唐婉这条信息我才意识到又是一个周末到来了,这个周末似乎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周末,似乎还会有新的大事发生,随着大小姐的重新到来。
她也是最近这些神秘事件的一个重要节点之一。
夜里11点整,师母依然在台灯下处理工作我则靠在沙发上打盹,然后我再一次闻到了门外那个高个子盗墓贼的阴冷腐朽的味道。
我猛的起身,像是被噩梦惊醒,幸好对面的师母足够专注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点。
明天就是唐婉到来的时间,如果这时候盗墓贼已经追到传染病医院的隔离病房来了,那么她还是不要过来为好。
所以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出去抓贼而是给大小姐发了一条微信明天暂时不要过来,具体原因以后跟你解释,切记。
本来我和师母隔离解禁的最后时间是明早八点,这样唐婉明天傍晚到达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一切已经基本恢复正常。
可是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提前发生了,我之前的计划是唐婉到达之后我会跟她立刻说明盗墓贼事件然后通过她在这里的人脉和情报网来进行暗中调查,我和师母在这里完全是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我们调查的效率太低,只有唐婉大小姐过来才行。
我来到师母近前,我的影子在灯光下完全罩住了师母的身子,她这才下意识抬头看了我一眼,“有事么?你先去休息吧。”
“屋里有点闷……我想出去到走廊走走……反正这层也没住别的病人……我出去以后师母你把房门锁好,因为这里什么患者都有,不安全。”我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小心翼翼的请示和嘱咐。
一向在专业上严厉的师母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头,“那好吧,只能在走廊右半段活动,快点回来,我给你留门。”
我很固执的坚持,“不,我出去你就要房门反锁。”
师母有些不解,“反锁你怎么回来?”
就在这时里间病房的仪器突然善良起来,红色闪烁,我和师母赶紧放弃争论第一时间冲过去查看,原来教授正在自己挣扎着要坐起来也不知道触碰了身体上的哪个监测设备。
“不……不……”
“不要……出去……唐简……”
教授居然开始含糊不清的说话了,虽然很简单虽然不够清晰但是还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他之前几天是完全不能发音的,只会呜呜呜的哼唧。
显然教授听到了我和师母的谈话才着急的做出警告,那么也就是说躺在病床上半昏迷的他也知道外面有人来了,而且还是个极度危险的人,否则他是不会拼了命的挣扎和阻止的。
那么甚至可以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教授跟外面那个人是旧相识早就认识。
旁边的师母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正在忙着检查和恢复各种仪器接着又引导教授发最基本的一些发音,可教授这会哪有心情和精力配合这些,他的眼睛始终看向我,他的手也无力的努力的拉着我的手不让我离开。
师母终于发觉我们俩的异样,过来劝教授,“是做噩梦了么?放心唐简不走,他会一直照顾到你出院的。”
“……”
“……”
可怜的教授情急之下再次失语再一次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而在内间应付教授的时候我的鼻子仍然在像猎犬一样搜寻门外的盗墓贼,他还在外面停留还没有走,就堵在门口。
他要干什么?
杀人灭口么?
“……”
“呜呜……”
教授见我没有答应更加焦躁,哼唧了半天总算哼唧出呜呜的声音,我笑了,装作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老师,你别着急……慢慢来……先睡吧……我不出去更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