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心头一惴,那可是酒楼的天字一号房啊!因为太过昂贵已经一年没人包下了。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为何称顾欢清为恩公?
顾欢清回过神儿,才搀扶他道:“不敢,不敢。你……你就是给我写信的人吧?”
大汉郑重点头:“正是。”
“你误会了。”顾欢清更正说:“咱俩素未相识,我怎能是你的恩公?”
大汉笑道:“不,是恩公有所不知。小人姓林,您称呼我小林子就行。恩公可是南郡人士?”
顾欢清点头:“正是。”
小林子说:“这就是了。我祖父当年逃难到了南郡,是您祖上搭救了他。后来我祖父奋发图强赚下富可敌国的家财,正所谓知恩图报,他的后人我们邻家绝不会忘记。”
顾欢清纳罕道:“可是,这事儿我从未听家里人提及过啊!”
小林子心道:这人真老实,若是旁人听了这些肯定二话不说先应下了。
他道:“此事对于您祖上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林家的家训向来秉承不以善小而不为,不像有些人恩将仇报。听说南郡后来还出了两位进京赶考的举子,其中一个整日被另外那位救济,吃他的,喝他的,最后两人一同考取了功名。偏偏他又没人家官做的好,便眼红心黑暗中告发了人家,弄得人家家破人亡,自己却高官得坐骏马得骑,整日里耀武扬威,招摇过市!哼,就不怕被雷劈死。”
酒楼掌柜跟随秦霄贤多年,对秦霄贤跟楚思冕旧年的干系也有所耳闻,听他旁敲侧击的仿佛正是在讽刺此事。心中不免疑惑:他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当然,掌柜的更多还是认为这不过是巧合而已,并未在意。
顾欢清道:“果然是如此的话,也不必送我一家字画店那样贵重的礼物。今天我将那里的房契,信印一并都带来坏给你。”
小林子连连摆手笑道:“那些对我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你可能不知道我多有钱,不是吹嘘,我在东风国的都城买下了整整两条街的商铺。”
一听说“买下两条街的商铺”,高世忠的眼睛顿时如同狗见了骨头一般猩红猩红的,近而又变得金光灿灿起来。。
原来他就是那神秘的富豪啊!
“林老板,久仰久仰。在下高世忠。”
他走过去热络地敬辞道。
小林子一愣,见对方满脸堆笑方才想起来就是他喊顾欢清的名字来的。
于是他问顾欢清道:“恩公,您跟他是朋友。”
高世忠马上点头笑道:“对,对,我和顾兄乃是知己之交。食同桌,寝同床。这么跟你说吧,我们俩同吃一盘菜,他吃了菜连菜汤我都会喝了,他穿烂的裤子改成裤头我接着穿。”
“呸!”顾欢清啐他道:“我可不敢有你这样的财迷朋友。”
他啐的这一口好比打了高世忠一巴掌,比那些他辱骂顾欢清的话更狠。
众人瞧高世忠的眼神也变得充满了戏谑,就差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