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一听这话,瞬间有种兜里的钱被掏走的感觉。
她冷着嗓子,愠声说道:“娘,双喜跟双庆都不是您亲生的,既然都是带过来的你也不能厚此薄彼是不?我发现您就疼老二,我跟双喜怎么孝顺都不成。”
张老太说:“你跟双喜对我原本无话可说,但买卖人口总归丧尽天良,看这姑娘的岁数跟双喜妹子差不多大,看到她我就想起翠藕了。姑娘,你多大了?”
“她是个哑巴!”张氏说完连忙虎着脸瞪向楚昭儿,用目光威胁着。
楚昭儿知道这财迷两口子肯定不会放了自己,若不听他们的说不定还要经受不肉之苦。更重要的是,她发觉张老太太虽说满口仁义善语,却并非慈眉善目,看着有种说不出的反常感,恐怕也绝非寻常的吃素之人。
跑江湖的四海为家多半都有见不得光的事情,许多还藏有人命案。正所谓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楚昭儿身处荒山野岭,又被歹人惦念上了。她看张双喜一张鬇鬡脸,如同只凶兽,猜测这户人家除了名义上是巫师外实则很可能也是杀人越货的匪类。思忖着:为今之计最好别和他们翻脸,于是装聋作哑什么都没说。
“你看我都说过了吧!她真是个哑巴,还有点痴傻。一个人流落在外离开我们只怕也活不了多久。”张氏道:“娘您就别管了,既然您慈悲心肠不愿意让她去祭祀湖神,那我和双喜给她找个好人家,当丫鬟也好,当媳妇也好,总之不会亏待她的。”
怕是这家之前也干过抓活人去祭祀的事情,老太太担心造业太多遭到报应,所以才制止的。
张老太的视线从儿媳妇脸上划过,没再言语。
张双喜一听娘默认可以卖她赚钱,兴奋地将楚昭儿绑在马车里。楚昭儿腿上伤势不轻,又被他粗野地捆绑,心里气难平,幽幽瞟了眼他,娇媚十足。
张双喜哪里见过这样的美女,乐得合不拢嘴,就是再傻他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这是美女在提醒自己手脚太粗鲁了。所以也不再过分无礼,下手轻了许多。
遽料,他身后的张氏却扬起拳头狠捶他后背说:“绑结实点,半夜跑了怎么办?”
张双喜辩解道:“她腿伤的这样重,咋跑?你快去弄点药来。”
“你倒是会怜香惜玉!”张氏横了丈夫一眼,质问:“你是不是又对她动歪心思了?”
张双喜皱眉说:“你想哪儿去了?万一她腿断了可就卖不上价了,谁会买个跛脚的啊?”
张氏自思片刻,闭上嘴转身走去另一辆马车,不大功夫手捧一张纸包走了过来。见张双喜要接过去狠狠打他手心斥道:“哪里显得着你了,我给她抹。”
张双喜既郁闷又怏怏不快地瞥了她一眼,张氏阴笑一声钻进马车说:“这可是俺们张家的祖传秘药,管是管事,就是疼。你忍着啊……”
楚昭儿从她的眼中看到了阴狠,刚想阻止,张氏眼疾手快抓了一把纸包里的粉末死死按在楚昭儿的腿上。
火辣辣钻入骨髓的疼!
哪里是药?分明是盐。
楚昭儿当即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张氏则像一只彪悍的狗熊捂住猎物一般紧按不放,直到楚昭儿疼得晕厥。
张双喜失声骂道:“你这婆娘疯啦?弄死了她钱都没了。”
“咸盐一样可以杀菌。就她还想用疗伤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张氏满意地挺了挺胸膛,说道:“她没死,不信过去看看。”
张双喜摸了摸楚昭儿的鼻息,发现果然还有气儿,这才安心。
张氏扫了他一眼,冷嗔说道:“看美景呢?还不快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