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听他这话倒心里一稳,冷飕飕说:“说这话你还算是有良心,辛苦又怎么办?谁让老娘当初瞎了眼呢?”
说完,她背过身去,仍旧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等待丈夫给自己赔礼。
张双喜却已经恶向胆边生,拔出了背后的腰刀。
一声惨叫!
张双喜面目可憎盯着尸体,五指上沾满了鲜血。跟着在张氏的脸上擦起来,抹得血肉模糊,然后掏出怀里的麻袋将她塞了进去。
夜已深沉,又遭遇了一场暴雨,张府内更加阑珊。
四周阒静无声,若是平时一定是漆黑一片,但尚在出殡的阶段,府里还依稀点着长明灯。只是因为庭院太大,灯光显得过于昏暗,天上乌云遮蔽月色,整座府邸幽弄弄的。
张双喜喘着粗气,他身材五短但因为常年干体力活的原因,膂力不小,肩头扛着一个大活人不在话下。
来到张双庆的房间,正好廊顶有一根粗粗的短梁对着张双庆的房门口。
张双喜心头大喜,将张氏的尸体弄得披头散发,脸上血赤糊拉的才吊在梁上。
夤夜黑黢,张氏的尸体身穿白衣,随风飘动,瘆得张双喜这个始作俑者都脊背发麻。
他咽了口唾沫,轻轻拍了拍门。
半晌不见动静,大抵张双庆睡熟了。
张双喜跟着又敲了几下,就听里面传来了张双庆的声音:“谁?”
音调谨慎,还带着一丝恐惧。
“翠藕。”
张双喜努力地学着女人说话的声音尖细着公鸭嗓喊道,听起来有些像太监。
但饶是如此,张双庆在房间里瞬间嚎了出来。
“咚,咚,咚。”
张双喜使劲敲门:“不开我进去吃了你。”
他跟张双庆自小长大,很明白他胆小如鼠的性格,吓唬两句就会就范。
张双庆果然开了门,张双喜早就躲到了暗处。他潜伏着就见张双庆果然把张氏的尸体当成是翠藕的,也不检查,只管不住磕头。
“翠藕,哥对不起你。哥错了,但哥杀你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那俩字张双喜没兴趣,他腰的就是张双庆承认自己杀了人。如今心终于落了地,暗喜:娘如果知道这事儿,她不得恨死张双庆啦!
他也没听张双庆后面在兀自念叨什么,捏走捏脚转身走了。
回到祠堂门口,张双喜一脸得意,笑道:“你还的还真准,翠藕果然是老二杀的。”
“那他为何要杀翠藕。”
“不知道,我就听他说承认自己是凶手的话,然后就回来了。其他的话我都没听。”
楚昭儿埋怨他打听事儿还没打听仔细,张双喜却满不在乎,道:“嘿嘿,他已经承认了,我这就去告诉娘,看看她的反应。”
“等一下,”楚昭儿叫住了他说:“你杀了自己老婆,还把尸体吊在张双庆房门口,如今又去告发他,难道别人不怀疑尸体是你弄过去的,到时候你怎么回答。”
张双喜皱着眉头,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