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着张家的户籍薄,楚昭儿突然发现原来贱籍人家的记录册竟然这样健全,张家每过一次关卡朝廷都有记录,且十分详细,张家每一个人的身份也都有记录。
楚昭儿对着每个人的花名册思考着该用谁的身份。张双喜哥俩肯定不行,张老太年纪又大,只好用张氏的了。
她突然感到一阵厌恶。
太恶心了,居然要用自己最讨厌人的身份!
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权且这样了。
想着,楚昭儿按照自己的记忆照着张氏平时的穿装打扮换上了衣服。
马车潇潇,一路奔驰,虽然天涯路远,跑了七天也到了丰南郡。
丰南郡很小,坐落在东风国的西北部,由于紧挨着大江大河,这里并不贫困,但水患的滋生让这里也富裕不起来。
可以说,这里是东风国最需要疏导江水的地方,对于朝廷修筑运河最为积极。
丰南城并不宏伟壮阔,人流也很稀少。土灰色的城门下摆着一张长条桌子,上面除了摆着茶壶、茶碗以外还有笔墨纸砚,关口把得很严实,几个官兵整肃警敏的站在城门底下。
马车夫不解地盯着城门口,说道:“丰南郡怎么了?这样大张旗鼓的?”
楚昭儿也觉得气氛不对劲儿,心想:这般阵势肯定是城里出事儿了,难道是穆端方?
她最怕自己来晚,看来还是晚到了一步。穆端方对自己父亲的案子而言是极其关键的人物,如今他死了或许线索就会被切断。
更要紧的是顾欢清现在是否安全?
正思忖着,马车已经驶到了城门底下。
官兵马上过来横在前面,楚昭儿透过车帘递出去自己的户籍薄,说:“兵爷,我是巫籍的。”
领头的官兵扫了眼薄文,冷声问道:“你是贱籍?”
楚昭儿低低应道。
“不能过。”
官兵态度明确说道。
“为什么?”楚昭儿惊讶中带着不解:“我们巫族整天走南闯北,整个东风国都可以行走,为什么来你们丰南郡不行?”
“不是不行,过去可以让你走。但现在城里出了大事儿,怀疑是外来人干的。所以朝廷下令盘查外地人,不管进出都不行。”
楚昭儿怪道:“既然是怀疑外来人,那必定是盘踞在城里的人干的,为啥从城外来的也不让进?”
官兵口气不容置辩,说道:“这是朝廷下的命令,我无权过问,但你不能进入。”
楚昭儿挑起了车帘说:“兵哥哥您就宽容一下吧!我其实是来找人的。”
那官兵一见里面坐着的女人竟是哥珠润秋波,丽艳生辉的倾国美女,立刻眼睛张得如斗大,话语也客气了不少。
“哎呀,不是哥哥不愿意帮你,实在是朝廷官法如山,我不敢违抗。不如这样吧!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我派手下把人给你请出来如何?”
“好吧,我要找的人他叫顾欢清,是工部侍郎,来丰南郡公干来了。”
“啊!”官兵惊得脸都白了:“您是顾大人的朋友?”
楚昭儿点了点头。心想:你可真是狗眼看人低,听到顾大人才知道害怕。
官兵突然紧蹙双眉说:“姑娘,您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