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沣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问及此事,也不敢不答,点头道:“修造运河之事乃是我东风国百年大计,如今早已经提上了日程。”
媚荷跟着又说道:“是吗?东风国这样的蕞尔小邦能有财力干这样浩大的工程,我听说钱是从大周国平东公主那里借来的吧?”
钱沣缓缓点头,不知道她心里在盘算什么?
“是的。修造运河需靡费巨资,为此平东公主借了朕百万两白银,才解决了朕的燃眉之急。朕对平东公主感激涕零,对大周国的恩惠也感激涕零。”
他说着走出殿外,对着大周国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媚荷却对他的话并不感冒,淡淡说道:“如今大周国更换了年号陛下可知道?”
钱沣皱眉:“大周的来信朕已经收到了,但朕也派人去镐天城探听了一下,发现并无此事啊!贵使何出此言?”
媚荷说道:“哼,现在的确没有,但我亦没有骗你。还望国君好自为之。我来这里是与陛下说一声,贵国的运河不要在修造了。”
钱沣怔了一瞬,才说:“东风国连年遭遇水患困扰,百姓都期待运河的修造解救黎民于洪水之中。大周乃是天下首邦,理应为黎民苍生造福,为何要阻止我东风的百年大计?”
媚荷冷道:“你东风国的百姓与我大周何干?你们修造运河的钱都是平东公主的,也算我大周的财产。我要回去也属于正常。”
钱沣虽然不知道大周国那头发生了什么具体变故,但他深谙政权多年,心知肚明许多权利角逐的原因。
无非就是一个利字。
新皇景桢帝登基之后面临的首要挑战就是原宣德帝的那些旧有势力,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平东公主。
虽然公主已经亡故,但钱沣自觉他的保密做得很好,大周国应该还不清楚。
“贵使,银两朕的确是向平东公主所借,可是钱是平东公主的,收不收回也是她的事情。如今公主不在我国,究竟在那里朕也不清楚……”
钱沣自顾编造着,却不料被媚荷一句话打断了。
她紧盯着钱沣,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穿透一般,说道:“陛下还想欺骗我到什么时候?平东公主已经遇害了,我没有治罪于你们东风国就已经算作是格外开恩了,你居然还敢口出诳语。”
钱沣吓得通体一震,咽了咽喉咙说道:“贵使大人,您这话从哪里听得的?真是吓死朕了,公主真的没有在我国遇害啊!”
“那你就叫公主本人出来啊?”
媚荷冷哂说道,全然不信钱沣的话。
饶是钱沣强作镇静,现在也是没辙,只能讪讪说道:“朕早已经说过了,公主已经离开本国了。”
媚荷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紧迫逼促道:“公主不在?但公主的下属为何还在东风都城之中?”
钱沣知道她所说的是楚昭儿,于是辩解道:“公主留下这些人是为了让他们检查修造运河的事情。”
正说着,就见一位小太监走进来禀告说道:“启禀陛下,工部得到了要紧的消息。”
钱沣问太监道:“什么消息?”
太监叹息说道:“大事不妙啊!平东公主那处传来消息说不再借给我国钱修造运河了。”
钱沣震惊的瞪圆眼睛,惊道:“为何会这样?他们给出的是什么理由?”
太监说道:“楚昭儿说大周国发生了一些小事情,公主要回去处理。而且急等钱用,所以就不能借给咱了。”